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骗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

    程诺却不假思索：“你最好。”

    “……”

    秦剧烈地震动。

    他觉得他被某绪狠狠，狠狠地击中，伤动骨，全都疼。

    那疼痛化成尖锐的钢丝密密麻麻缠住了他的心脏，地收缩，血突脉爆裂，箍得他几作呕，直击他灵魂的最。

    他缺氧到不能呼，百爪剜心，歇斯底里，一呼一，都是见血的利。

    他的诺诺让他一颗血之心，又让他知心酸，心痛，和心碎的滋味。

    那滋味不好受，很不好受，却比过去二十六年的时光加起来的总和更让秦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生生的，活著的人。

    他用力──天知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压抑间那几乎忍耐不住的恶心，艰难地一咽，一凄凉的痛苦在他的肺间绝望地弥散，上涌的血腥肆地染遍他再不伶俐的齿间，双一颤，嘶哑地说：

    “诺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伤害他太懂，但永远是什麽？

    秦是狡猾的，没有人比他更擅八面玲珑袖善舞，无拘无束是最理想的状态，自由自在是一生中唯一的追求，发誓是蠢货才的事，被束缚是最让他难受的事，况且还是“永远”这样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可是……可是。

    他那麽滴不漏的一个人，刚才怎会任由自己，给这样冲动的承诺。

    从记事起他就是家里最受的孩。他听话，懂事，聪明，机，大人面前总是扬著一张天使般乖巧伶俐的可笑脸，还天生有一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糖甜嘴儿，灿若莲巧如簧，不仅把大家萌得心肝儿颤合不拢嘴，还能把大家哄得转向找不著北。

    在学校他是典型的模范生老师的心宝，成绩永远稳居第一并且遥遥领先。因为比普通学生超太多所以同学们本没法儿嫉妒他，再加上他模样俊气质横绝，最重要的是明明那麽厉害却没有任何架，大家最反的优等生的言行特质在他上都看不见，他低调，谦虚，和煦，温柔，像一个贵的王优雅从容，又像一个真正的君风度翩翩。

    於是在那个黑帮电影和少年漫画大肆风靡的血年代，受影响的少年们便在背地里自作主张地封他为老大，把他当神一样地崇拜和围绕，无论他走到哪里，背後总跟著一群谄媚狗儿的小跟班，和一大帮被他迷得乎乎的痴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