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霏霏一个友的鼓励：“有机会的话，这句话，我也想对沈慕说，”顿了顿，别过脸声音小去，“而且这福气，其实是相互的。”

    他若难得，秦亦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攒了几辈的福气，这辈，才能得到秦的真心相待，另相看。

    薛霏霏仰天叹：“诺诺，你真是秦师兄到骨里去了。”

    程诺却浑然不觉，局促：“是麽？可我怎麽觉得，还不够呢。”

    “不够？”霏霏皱眉，“诺诺，可不是等价换，不需要这报恩的心的。”

    “不是！”程诺飞速截断，顿了顿，“……不是报恩。”

    他喃喃否认。却又一时语不知该怎麽解释，思索片刻，结结地组织语言：“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如果得多的那个人，注定要比得少的那一个更受煎熬的话，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比他我的程度，更多一才行。”

    “……”薛霏霏目瞪呆，睁大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程诺一会儿，最後到底在对方一片定似铁的目光里败阵来，叹气，挥挥手：“哎算了，虽然有时候我真的很怕诺诺你受伤，但或许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

    她搅了搅勺，轻轻一笑：“也幸好你上的是秦师兄，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人我都要先帮你把把关，试探试探。但既然秦师兄的话，就不用啦。”

    听见好友如此夸赞自己的恋人，程诺心里跟吃了那般甜，比自己受褒奖还要开心一万倍。脸上发赶掩饰地低抿，粉的线顿时浮起一圈白的沫，微微一咧，便如的盛放绽开。

    “嗯，我相信他。”

    他相信。相信这期待已久的一天终於到来：这个曾让他绝望到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冷酷世界，终将他温柔相待。

    看著程诺发自心的幸福笑容，角眉梢的喜悦真是遮都遮不住，薛霏霏忽然心中一凛，也不禁有恍惚。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怎样？

    是在无止境地付，却也在无底线地索求。

    不由自主便想到沈慕，想起沈慕对她说时她的震惊，她的动摇，她的歇斯底里的不信，她的不顾一切的抗拒──却一都想不起来，她刚刚得知和遇见沈慕时，她对沈慕的心。

    上一个人，曾经不他的岁月，好像从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