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世上，也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了。

    唯一那个可能会来救他的人，是骗他的。

    唯一那个可能会来救他的人，原来，就是最恨不得他死的人啊。

    他曾经一直很奇怪，为什麽自己明明作恶多端，但居然没有报应呢。而此时此刻，他终於获得了一如释重负的赎罪。

    这个报应，分量很足，让他很痛，是他……应得的。

    他曾经可真傻，怎会无知到竟去惦记老天爷的事。老天爷，可比他记得清楚。

    前蓦地一黑，猛摇摇坠，看著就要支撑不住往落，秦真疾手快地伸一只手，一把揪住程诺的发用力往上一提，毫无怜惜之意几乎撕裂整个的剧烈扯痛让程诺全一抖控制不住地痉挛搐，双膝一曲屈辱地跪在地面。

    那而冰凉的让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冻裂震碎了，被迫仰起颅，不得不回到现实，面对残酷。

    秦真弯腰凑上前，与程诺的脸庞愈发靠近。

    凝眸的黑瞳闪烁著令人心悸难以形容的狂，他要离这个贱人近一，再近一……只有这样的距离才能让他把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心碎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漏！

    不……不！他甚至觉得这样都还不够！还不够！他简直恨不得直接化成为一光束狠狠穿透程诺的钻他这一双满是受伤的睛里去！看看他的五脏六腑，一定已经泪成河，肝寸断，撕心裂肺，千疮百孔了吧！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真是痛快极了！

    俊的容颜，憎恨与厌恶，轻蔑与怜悯，兴奋与狂，不断织变换，极致的冷，仿佛一只来自地狱的鬼。

    秦真直起，再一次居临俯视程诺，揪住他发的右手稍一用力来回甩了一甩，便见对方宛如一张轻薄脆弱的纸片，在一夜动的风雨里，凄凉地摇曳。

    秦真摇冷笑：“瞧瞧你现在这副没息的样，比落汤丧家犬还要落魄，真是不堪目。”

    程诺神凄然，面容恍惚，恍若未闻。

    秦真忽然敛了笑意，似乎想到什麽十分不愉快的事，眉目沈，揪住程诺发的手指愈发用力，咬牙切齿地：“除了脑有用，你、到、底、哪、里、好、了！？真不知哥哥为什麽会……为什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