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讪讪地挠挠发，一会儿又掩饰地摸摸鼻，虽然视线不是东望西看就是左躲右闪，但一双却亮晶晶的要命，一脸遮不住的忐忑兴奋，男人张而期盼地等待著程诺的答案。

    他已经很久没这麽……不像他自己了。

    腔里的心脏在告别索菲亚之後第一次动得如此真实与鲜明，咚，咚，咚，那悍的力度和震颤的共鸣令他的眶一阵阵要命地发，狂翻涌几乎要丢脸地坠泪来，那麽真切地受到此时此刻他真的，他仍然──

    还活著。

    程诺抬起双手，温柔而决绝地，将阿莫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颗大，轻轻地，远远地，推开了。

    他的笑容没了之前那绝望柔弱的唯，反而多了一丝善意戏谑的了然，尽惊豔依旧，却蓦地让阿莫尔到一空落落的难过。

    脑袋没了支撑，心也同样。

    闷闷的，涨涨的，酸酸的，涩涩的。空空，而又沈沈的。

    像是极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不见，又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在那儿蛮横地堵著──和知索菲亚终於还是嫁给了威廉那一刻，是一模一样，连呼都难的钝痛。

    一颗心拉扯著往沈，带血的伤痕。

    “如果你也是因为寂寞，那麽就别来找我了哦。”程诺微笑地看著阿莫尔，故作轻松地拒绝。

    他自己的心都冷了，还拿什麽给别人温呢。

    因寂寞而上一个人，不算什麽独一无二的理由。只是对於程诺来说，当那人离开，生命重返的寂寞，却再没有人能够填补。

    比之前更，更冷，更煎熬，更难挨──那是连神也不能救赎的，吞没万的孤独。

    他曾经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他再不上别人的理由。

    阿莫尔神思恍惚，一脸似懂非懂的心疼。

    见他这样程诺毕竟有些愧疚，便有意安他。

    “嘛这副表？我和索菲亚比差得远啦，表里不一胆小弱蛇蝎心杀人如麻……就是一只很坏很坏的伪白兔而已，你受了一次伤，要求也不能一倒退这麽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