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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笑，他们这一场，恨竟是贯穿全程的。

    折腾到快凌晨四，程诺觉稍稍好一了，这才艰难地翻床，气一抹额上满满一片的冷汗（黏在背上的，他暂时是无能为力了），像一只肚朝上翻不了的笨乌，一手扶著肚一手撑著床沿，笨拙而缓慢地了床。

    原来他其实本没得选择。

    不过是那个人不在边，他就觉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是的，他他。

    很少有人能够想象来，当相变成，不被的那一个，这一路走来，究竟有著怎样的心酸。

    不，不，不能抱怨，不能弱，不能哭泣，孩这是在盆，苏予危告诉过他的，过程很痛苦，对盆很窄的自己来说更是无比艰难──他知，而这是他自己所的选择。

    呃……

    原来不是秦，是他自己，让自己变得这麽可悲又可怜。

    当最初得知怀的震惊，兴奋，期待……一一过去，那一刻的决定，让他尝到了要真正育一个生命，需要付的代价。

    他不由自主，他无力抗拒，他毒骨，他难以自。哪怕经过这一切，他也依然他。

    双脚一落地站起，肚里的保龄球便很不给面地狠狠往一坠直往他的压。这一次的重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大，在骨骼间旋转著往的觉也无比清晰，给程诺的觉就像是一上百吨重的型鲸鱼被活活卡在一湾又细又窄的海峡之间，全的肌连同骨骼都绷得死，又凸又涨，仿佛绞在两拉到极致的里，勒得生疼，令毫无准备的程诺一个措手不及，前发黑双打颤，不由发一声低低的。

    他不明白怎麽能有人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後，还忍心抛弃自己的孩。

    自从【RAINBOW】，程诺已经很多年没想过关於自己孤儿世的悲惨。但如今，他也即

    苏予危专门在桶两边安了扶手。早在一个月前程诺就必须像女人一样坐在桶上排了，先不说隆的肚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是怎麽一边站著小便一边保持平衡，对他而言，都是一项极其困难的事。

    他就是他，他只能他。

    但也许哪一次──他不知哪一次，他就会真的崩溃了。

里努力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还可以退，还可以忍，还可以熬……

    努力站稳，程诺咬牙关抱著肚，举步迈开他早已破罐破摔的夫八字步，颤巍巍往卫生间踱步。推门而，他目不斜视直接往桶边去，连一都不敢往镜里瞟，余光都不敢。

    那时程诺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悲惨，实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悲惨，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糊著踢走了这个话题，没有告诉阿莫尔，自己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我，而是因为我他。

    然而对此，程诺并不羞於承认，却也不愿再提，时时想起。

    更何况他本从未被。

    记得在小家夥大闹天差儿把自己的亲亲爹地搞得生生痛死的那一次，有一天阿莫尔实在看不去，一脸恨铁不成钢又万分痛心疾首地低吼著质问躺在床上默默挨痛的程诺：“为什麽？为什麽即便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後，你还是决定留孩？还能为那个骗，那个人渣，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