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镜前，凌阡毓帮她把边角的卷发了，保持有型。柳思翊的发已经齐，蓬松的纹理让她此刻看起来格外动人，只是气韵过冷，暗藏锋芒。

    她低落地坐在海芋旁边，挽靠着她，闷闷不乐。

    她觉自己像个废人，连累小武失去生命，她不拥有小武的忠诚与真心...

    “他喜吃糖吗？我一不知。”柳思翊声音低落，她发现自己从没真正关注过小武喜什么，从来都是他对自己事无细的周到。

    柳思翊抬眸，镜中的凌阡毓满目关怀，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蹲在旁边，“张开嘴。”

    “嗯？”

    需要和被需要，好像都没有。

    听完她的话，蓝楹心里舒服多了，她眯撒：“海芋，你应该去当老师。”

一直在嫌弃拒绝那个人，现在却又这个样。蓝楹有些厌弃自己，本来祁沐宛这样的人就是匆匆过客，跟自己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不烟，但嘴里经常颗糖，小武是个懂得知足懂得恩也容易快乐的人，他为你而死没有遗憾的，或许最舍不的就是六妹。”凌阡毓捧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娓娓说：“可是，如果你一直都这样，才是他的遗憾，你让他怎么安息呢？”

    “讨厌哦，说人家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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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就是觉得难过，生命无常，人心难测，突然觉得活着就是为了经历痛苦，有伤。”

    “理都懂，可如果理能让人舒坦些，红心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怎么了？垂丧气的。”海芋问。

    她的手刚被理完，不能沾。洗澡时，凌阡毓全程帮她，结束后穿衣发，无微不至。

    海芋瞥了她一，笑意不减：“我才不当老师，教一个孩够累了，还要教一群。”

    海芋放手中事，歪向蓝楹，笑了笑说：“人这辈其实就是一个生死离别的循环过程，我们自己也终有一天会因为重病、意外或者衰老死去，痛苦和幸福都是为了让你受活着。”

    蓝楹垂着脑袋，望着凌阡毓脉脉的神，心生羡慕。红心不遇到什么，二小永远都在，敞开心扉，张开怀抱让她依靠，自己呢？

    凌阡毓了个东西到她嘴里，是话梅糖。甜甜的味在中蔓延，悄无声息地缓解她的难过。

    蓝楹到底是心大些，被海芋三言两语安好了，可柳思翊却无法被开解，一整晚，都没有说几句话。

    现在她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自然会留在国外，不回国难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凌阡毓的话加上糖的“副”作用，碰到了她的泪，糖明明是甜的，柳思翊却吃了苦味，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无声的泪从脸上落而，没有啜泣，没有哭声，只是任凭泪不停地往，

    “小时候我心不好，妈妈就给我一颗话梅糖，小武跟了爸爸后，经常为我跟人打架，每次鼻青脸时，我也会给他一颗糖，缓解疼痛，后来他就喜上吃糖了。”

    “思翊～”凌阡毓声音阻断了她消极的思绪。

    她每次都是因为二小才回国的，为了公事，为了正事。

    “总会过去的，你要相信痛苦的保鲜期不会的，它必定会被幸福和温打败。”海芋了蓝楹眉心，“好了，我们无法替别人痛苦，但可以不让别人担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