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隔着背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这时，张公公将今晨批阅的奏折递给他，“傅大人，这几份折，王上让你来决断。”

    傅望之接过那一叠薄薄的奏折，惊愕地望着背屏后的那个人。

    祁辛浅闭的睑缓缓睁开，等到视清晰之后才从背屏后走来，指着格架上堆砌得杂无章的书卷和折，“把这些杂也都给孤分门别类，孤看着心烦。”

    说话间，祁辛扶着张公公伸的手，苍白的薄仅有难以察觉的血。

    祁辛的不耐，让傅望之想起了他那日杀人如麻的癫狂之状。他虽不知“千鸩”的毒，却也能够窥见祁辛的痛苦。

    或许，他平素的乖戾并非是因为他暴虎冯河，而是“千鸩”的钳制。

    傅望之没有打开这几份奏折，反而蹲来，开始埋整理地面上散作一团的折和凌的书卷。

    他目不转睛的分门别类，显得尤为专注。

    祁辛靠坐在椅之上，目光瞥过侧站立的张公公，张公公便识趣的缓步退。

    傅望之低垂着睫，檀里还轻声默念着书卷的卷名，伸手有条不紊的将原本堆砌在一起的书卷都撤来，归零重组。

    他的一举一动，并未因底的百卷书卷而凌，反而生一令人赏心悦目的。

    他的眸里蕴的奕奕神采，是祁辛此刻没有的。

    祁辛见他拿着桌案上的书卷登记册勾勾画画，被“千鸩”蛊惑的满腔怒气以及对依靠丹药过活的愤懑逐渐烟消云散了个净。

    果然，自他上次癫狂，他心底的烦躁只有他能够助他消磨殆尽。

    只消远远观望，他的心亦能缓缓平静来。

    想到这儿，祁辛的脸庞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他难得温声开，“傅望之，你这王，终日受孤驱使，应当对孤心存芥吧。”

    他说话的时候撑着手肘，偏首瞧他。

    听罢，傅望之摭拾书卷的手一顿，那书卷，是一本佛经。

    他翻开一页，那满满的墨迹，皆誊写着镇心安神的佛语。

    只不过，在那狼毫泼墨之间，字迹歪斜得难以自持，再经人略一瞥，便知握笔的那双手，有着令人心惊的愠怒与躁动。

    祁辛，其实也不愿嗜杀成狂吧。

    他捧着一叠的书卷走到一格架前，伸手将其放置得当，“王上说笑了。臣为王上的近言官，自当随侍奉王上左右，任凭王上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