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这些都是人们吃的？

    白嬷嬷许是看她的疑惑，：“王爷尊贵，所样样皆。便是寻常的一白菘，都得用滤净的汤熟。”

    她指着鳆鱼的煲锅，解释一番，“这锅汤，已熬煮了两天两夜，等把里面的东西捞，放上等的香蘑，香蘑浸饱汤，熟透后盛碟。”

    芳年恍然，姓元的打着吃素的名，实则日日山珍海味，怪不得开销甚大。

    太浪费了。

    芳年暗忖，王府人少，统共就她和姓元的两个主。要是照姓元的这般吃法，每月的月例所剩无几，不知猴年月才能填满她的几十个大箱。

    所以，她本就没有打算用常见的法来捞银钱。

    后宅之中，掌中馈的主母们都知，越是家里开销大，采买的东西贵重，越容易克扣银钱。

    但她不愿像别人一样，赚取采买的差价。

    姓元的对她了如指掌，她那样的动作不仅费力，而且每月捞到的银钱有限。她要用另一法，直接压缩开支，节余的钱都留填她的嫁妆。

    “王爷信佛之人，常年在寺中清修。他许是不知这些素菜比荤还要罪过，我不能睁睁看着他造孽。从今往后，王爷要吃真正的素斋。”

    白嬷嬷吃惊地看她一，立垂首，低声应是。

    芳年的睛一直盯着她，这个白嬷嬷是厨房的地蛇，自己要是现在镇不住她，以后就别想她对自己俯首听命。

    白嬷嬷吃惊的不止是芳年的话，更多的是芳年的神。这个新王妃看年纪不大，怎么神如此明，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

    她站立的姿势矮了一分，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新王妃。

    芳年满意她的表现，指了指两个汤煲：“这两样也不能浪费，送一份去我的院。其余的你们分了。王爷今晚的菜不变，依旧是清炒白菘和炖香蘑。再加一个汤，我看账册上，王爷每日喝的是燕窝汤，即日起，全用素汤，今晚就煮雪耳冰梨汤，那个肺滋养的功效不比燕窝差。以后送到王爷院的菜，全改成素菜，你们多钻研菜品，每日报几个上来，我来定夺。”

    几个婆听到她提到账册，哪有不应的理。看样，这个新王妃有几分手段，一府就让安总账册。

    账册在手，意味着新王妃接手了府里的家大权。婆们都是府里的老人，心知必是王爷默许的，看芳年的神真正恭敬起来。

    芳年待完，四喜取走一份饭菜，主仆几人离开厨房。

    晚上，元翼吃了一白菘，眉皱起。再喝汤，黑了脸。

    他指着雪耳冰梨汤，问安总，“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