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知他是哪里人氏？”

    “哦。”

    “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你我命不保。何况你有整寺的僧人，本王还有妻家，妻还有娘家族人，牵一而动全。要是被国师反击，连累他人，徒增罪孽。此事需待本王从计议，再打算。今日获益良多，多谢大师相告。”

    那三代帝王，活得都不算久。

    老五师承何人，难不成是国师？

    慧法大师平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谁会想到，一个太监，竟能搅起天的腥风血雨，把两朝帝王们玩于掌之间。

    书架上排得满满的，她暗想着，他怕是把府里的书都带过来了。伸手一一地摸过去，间或地一两本翻看。

    这是家仇，同是国恨。他就算是家多年，亦愿意为此破戒。待手刃仇人，再向佛祖忏悔。他信佛祖必会赞同他们替天行，除掉那孽障。

    “元施主，那人的份已明，我们何不当众揭穿他，再举朝声讨他。贫僧想着，他一个宦官，把持朝政，实属大逆不。若是广告天，必会人人唾之。”

    “本王去一趟。”他室，是来告知她一声的。

    元翼眉锁，元朝初建时，京中的世家大臣们应有不少见过他的人。而他能瞒天过海，莫不是同用了易容之术？

    慧法大师轻摇，木公公后从未听说过有家人，好像之前是乞儿。“贫僧没有听说过，似乎是个孤儿。”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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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翼没有再问，前代久远，都过了百年，朝代更替。他即便是有亲人，早已作古多年，再寻并无多大的意义。

    她应着，替他披上大氅，然后目送他门，穿过那竹林，消失在路的尽。

    这天，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过了一个时辰，前还是那些枯树远山，单调寂寥，终是让人百无聊赖。她起在屋里转一遍，来到他的书房，想那一本书打发时间。

    “元施主，你接来有何打算？”

    木屋里的芳年透过窗，看到他们的影。她离得远，不知两人说什么，只觉得气氛冷得瘆人。

    慧法大师略一思索，就频频，“贫僧思虑不周，差误了大事。”

    本就是暗压压的天，此时一瞧，那上的乌云沉沉地移动，正好在他们的上方，成压之势。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倚在门前送自己的夫君门，这滋味怎是一个愁字能尽的。

公公最初只是里不起的一个小太监，凭着自己的心机和本事，攀上当里的太监总。认爹，拜师父，最后踩着自己的爹爬上总之位，一当就是几十年，历经三代帝王。

    “元施主客气，但凡有差遣，贫僧义不容辞。”

    “此举不妥，没有确实的把握，我们不能妄动。大师可曾想过，为何这许多年来，都没有一个人看端倪？当年元朝初建时，那些前朝老臣大分都被留用，不可能半风声都不走。本王想着，或许国师现在的模样，与他之前的样是不同的。”

    她的心跟着一沉，有风雨来的压抑。见着慧法大师告辞离开，自家男人也朝屋走来。她赶一闪，躲室。

    见着屋里只剩自己一人，四周安安静静的，一人声都没有。她先是靠在台，看着风起布幔，眺望着外面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