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蔽住的天空。

    “没。到了。”林错推开镂空铁门。

    奚岳岑瞧着两排电动车和托车，不可置信地说：“你逗我？你不是停车场吗。”

    “往这儿走。”林错朝里走几步，用钥匙打开一扇门。

    “这是……停车场的地室吧？你让我住这儿？！”

    说地室还客气，其实是小杂货间，在停车场的角落隔了一平米卫生间。杂货间四面墙只在其中一堵上开了扇双门，一面窗都没有。目测近二十平，度大约两米多一，奚岳岑踮踮脚就能碰到。西面放着一张单人弹簧床，床铺看着净齐整，床边有一张大桌和椅，上边摆着台一看就年代久远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和杂，东面是一个与墙同同宽的大柜，堆着行李衣和备用床铺，还有一大摞书。天板上悬着两个灯泡，柜边的灯泡暗着，大桌上的则散着昏黄的灯光，勉能看书写字。

    纵是奚岳岑自诩跑遍大江南北，也没住过条件这么差的地方，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一看就是林错的住，地上还放着他每天背的双肩包，以及挂在椅背上洗地磨边的短袖T恤。这会儿他倒是怕戳到林错痛脚了，也不敢对视，神飘飘忽忽，像个犯错的小孩。

    “这里是我自己住的，房租便宜，一个月也就三百块。”林错也不介意，大方：“你还要睡吗？”

    “睡啊，我可是本来就想借一晚客厅的，这怎么睡……”奚岳岑越说声越小。

    “你睡床吧，我再给你拿床净的。”说着林错就去柜上取上个星期刚洗好的床单和被。

    “不是，那你睡哪儿啊。”

    “我平时就这时候起来，你不用我，”林错怕他不信，特地转指了指电脑，“我要写东西。”

    “哦……那，那你不用拿了，我不讲究的。”说罢，奚岳岑脱了鞋就往床上躺，没过两秒居然还响起了呼噜声。

    虽然睡得晚，但还是要上班。奚岳岑早上车的之前先了两大杯咖啡才敢上路，林错怕又事故，看他要车卸货，急忙表示自己一个人能兼顾，让他在车上补觉。

    昨天还剑弩张，今儿又是一片和谐，这莫名的张气氛来得快去的也快。

    林错早上虽然表现地不在意，可心里到底尴尬。这么多年，他早已学着在各异的目光里黯然独行。鄙夷，惊讶，怜悯，鼓励，这些被传达的曾经都最终在他心里都汇成自卑与愤怒，而后沉淀，再归于平静，因此他可以每天在门卫大爷复杂的目光中泰然。

    可奚岳岑的笨拙又哗啦啦把他暗的小心思抖来晒晒，藏也藏不住。

    林错站在货厢边算账，边算账边看着店员搬货，一心二用就来不及去看他心里自认为已经消失的自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