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厉害，怎么大学里都没好好谈一场恋？刚成年的学生有钱有闲，骨里还充满了浪漫主义，那时候谈恋才称得上风月雪，纯粹真挚。”

    姚若邻不肯透，只反问他：“看来你大学里的恋值得回味的。你又何必分手呢？”

    秦少游知在现任面前提及前任是犯了大忌的事，但他自觉问心无愧，愿意向姚若邻敞开心扉，毫无保留。认真回忆了一阵，缓缓说：“恋的过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轻松的，前面那位对我没什么要求，每天跟她说几句话就能把她哄开心。我们是同乡，毕业一起回家，我父母给我找了份校的后勤工作，去几年慢慢拿编制，她父母则把她送了银行。”

    “从那儿以后我们就经常争吵。”秦少游略过争吵容不提，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明镜似的，“她的想法很简单，成家立业，书念完了，工作找好了，就该结婚了。但我不认为一份临时的勤杂工作是我未来的事业，与我执之手的人也不该委屈地穿租来的婚纱，捧塑料的。我们就了。”

    来龙去脉代得很简短，听不对过往的任何一丝留恋。姚若邻分神给外甥们撕糖的包装袋，半天没吱声。他想起有一说法，说看一个男人的人品好坏，就得打探他对前任的态度，总把过错往别人上揽，自己摘得净净，清清白白，那么这人绝对是极度自私自利，毫无担当的烂坯。

    姚若邻拆了一木星样式的糖往嘴里送，故意小家气：“你前任可真没息。”

    “人各有志。找一个相厮守的人，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多难得啊。去年回家吃团圆饭，她儿都会背唐诗三百首了，就我还睡单人床。”路的黄灯转红，秦少游踩了刹车压线停，见车里大的小的都着糖，几乎凑一个太系，回对着姚若邻“啊”了一声，想吃那海王星。

    姚若邻喂给他吃，他笑得睛都眯成了一条：“如果不是跟你吵着吵着，吵到一块儿，我日过得比她凄凉多了。”

    “你也说了人各有志，你们两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谁都不凄凉。”姚若邻盛满斑斓霓虹的睛里光漾，似乎耽在了往事里，把糖小了一圈才说，“那些人对我没什么引力，要么油腔调，轻浮得惹人厌烦；要么呆呆脑的，了不说，我又不能看穿人心，怎么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招惹我的，纠缠我的……但是这些人里，只有你综合了好几个特。”

    他凑到秦少游耳边，轻声呢喃：“也只有你是最.，最会耍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