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颇不以为然，哪有一年都没满就算攒够资历的事？心里门清，这是姚母在背后作怪，无法迫儿慧剑斩丝，就用她能采取的方式给儿一

    那床垫是无弹簧的席梦思，一受力就得往里陷，床不知是不是被姚若邻拆掉了，靠着落地窗毫无阻碍。拉开用于遮光的窗帘，无边无际的夜幕一仰便看得清清楚楚，姚若邻小时候就很在仲夏之夜，数着这满天星辰睡。

    姚若邻听了觉得是有这意思，但他不想承认，免得秦少游拿住了他的本，使坏使得更加狡猾诈。便在餐桌踢了他一脚，又好气又好笑：“你再大声让我妈听见，明天开始就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心如一。”

    秦少游在那时候都不太笑，宛如一野狼，里藏着侵略与占据，声音也会跟着低去，既沙哑又异常：“喜吗？等搬了新家，我也给你画。”

    可冬日昼短夜，白天又过一场小雪，放望去尽是不纯粹的黑，十分败兴。

    第二天清早雪又像盐粒似的窸窸窣窣敲打着落地窗，颜料经过一夜光芒都黯淡了，糊在窗上宛若一副匠心独到的沙画，依然漂亮得很。姚若邻腰酸背痛地爬起，睛得跟两个桃似的，咙也嘶哑涩，说不话。

    唬得秦少游立即装哑，埋吃饭。

    姚若邻呜咽着说：“……你当年……真应该……去读建筑……”

动就跟你向我提那三个要求一样，心里明明在意得要命，还摆谱摆得比谁都厉害。”

    他说得很轻，比蚊声还小，秦少游没听清楚，着满嘴泡沫“啊”了一，就挨了姚若邻一个白：“以后不许碰我！耽误我事了都！”说完嗓又发疼，猛地咳嗽了起来。

    姚若邻鼻里冷气，哼：“我是老板，能跟你员工一样无所事事吗？我们公司放了假，总还没呢。”

    他近段时间常驻总，公司里的事得少，手底都风传太爷资历攒够了，准备再次主东，平步青云。一群人分析得有板有，几乎成了敲钉转角的事实，既为姚若邻到兴，又怕调来一个难伺候的新上司，很有些舍不得他走。镇日闲得无聊就在办公室八卦姚氏的一陈年旧事。

    姚若邻糊地“嗯”了一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犹如困在风浪中的一艘小船，不知何时就被浪打翻了，碎了，拆吃腹。

    秦少游一脸餍足的在卫生间刷牙，光着膀只穿了一条纯棉的，脊背上一红一青，看得姚若邻目光无可放，忍着酸痛抱怨：“我得养条藏獒在床边守着，以免遭了贼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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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宿的房间还是姚若邻原来在这个家里住的主卧。虽然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正大光明的公诸于众了，姚父仍然足表面功夫，给秦少游在姚若邻旁边安排了一间净客房。秦少游只好趁熄了灯，所有人都睡了，打着赤脚偷偷潜隔，跟采贼似的爬上姚若邻的床。

    秦少游从车里找到他标记用剩的一夜光颜料，散的在玻璃上，索自己动手画。有些亮，有些暗，勉能连几个星座，迷蒙间像看到了一片明朗星空。

    秦少游拍拍他的后背，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疑惑的问：“快除夕了，公司今天就开始放假，你还有什么大事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