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走了半站路，在一间公共卫生间里清洗伤。照片显示他上有鞭伤，我曾经走访过钱卓民的学生，有一名叫张斌的，家曾经因为遭受他的鞭笞而起诉过他，我怀疑那名逃脱的嫌疑人就是张斌。”

    “我知他。”白小雷立刻说，“今年上二那个小男生嘛，成绩好像还不错，得过很多竞赛奖项。”

    “是不是有计算机或者网络方面的奖？”宗铭问。白小雷打开笔记本电脑翻了一，说：“有，他参加过这方面的全国大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居然是凶手，难钱卓民一直控制和利用着他？”

    “我看不一定。”宗铭说，“他们谁是主犯谁是从犯现在还很难说，我们不能因为钱卓民年纪比较大就主观断定他是案件的主导者。我怀疑当初张斌的父母把钱卓民告上法，钱卓民其实是被冤枉的，张斌才是那个喜被鞭笞的人，钱卓民反而是被他胁迫和利用的。”

    这推断十分不可思议，但仿佛更能说明为什么张斌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钱卓民搞定“青无悔”的学员，后来又迁怒令他失去第二份工作的卢星晴，谋杀孙萌、袭击沙葱和李维斯。

    这骨骼清奇的逻辑，更附和中二期少年的脑，成年人则更倾向于把宝贵的异能用在为自己谋取切实利益的事上，比如齐冉和王浩。

    “我让张斌家那边的派所找他的父母谈谈。”白小雷说，“如果真是张斌，他现在应该还在本地，查一旅馆登记记录应该能找到他。”

    “他心思非常缜密，远超普通未成年人，当初孙萌的案他一线索都没留。”宗铭皱眉，“他有一定的黑客技术，我怀疑他会使用假份，或者篡改酒店记录，我们的重还是得放在钱卓民上，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张斌。”

    接来三方人员开了一个短会，白小雷负责连夜突审钱卓民，本地派所的刑警负责全城搜索张斌的落，宗铭则负责研究手所有的报，分析张斌的行为的心理，给两队人提供线索。

    一切商议停当，天已经黑了，宗铭飞车赶回鸣翠苑，发现李维斯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上盖着一件风衣。

    房间里没开灯，中央空调传来轻微的风声，月光从窗外洒来，暗淡而温柔。宗铭走到沙发前，李维斯睡得很沉，脸仍旧不太好，大概是有发烧，颧骨有一丝淡淡的红。

    衬衫领没有系，一小片肌肤，他结两侧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散去，依稀能看几个清浅的指印。宗铭伸右手，指尖隔着薄薄的空气抚过那片淤痕，腔里回起一声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叹息。

    他盘坐到地上，背靠沙发了一把发，回想起于天河说过的话。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