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送来的风，已沾染上雨的气息， “夜里，要雨呀。”

    “阿兰呢？”步莲华静了一会儿，分辨风中的暗门哨音， 有些张，“……姚康？她在姚康？！已经开始攻城了吗？傅则呢？难梁霄执意要战？”

    “你听来的？”常大人乐呵呵，“老夫还真区分不风声和你们贺族韵书暗哨的声音， 无论多少次见，都觉神奇。唉，若是早二十年能把贺族韵书暗哨用到南朝去，今日可能就不大一样了，或许该找的人，很早就找到了，也或许本就不会丢。”

    此话有闲聊之意，又没那么简单。常学微不是多嘴多之人，现今慨这些，并非无意。

    他不说战况，那就证明目前还未打姚康，步莲华放半颗心，一边留意着暗门哨，一边询问：“常大人为何这么说？”

    常学微仍是没有回答，像是突然想起，欸了一声，问他：“今年十二月初十，萧宛郡主忌日，主公想在帝京昭建通天坛。”

    步莲华没有说话，他明白常学微的意思，常学微也知他明白，自己笑完，又接了去：“但死终究是死，无法寄思，再者，郡主的遗志未成，就算打洛州，修八百座宇楼台，主公也兴不起来。”

    步莲华想了想，只回：“是。”

    “不过今年也说不定呢。”常学微呵呵笑着，“老夫看着天象，紫气东升，颇为祥瑞，到了年底，指不定会有大喜。”

    “常大人你是怎么……”

    你是怎么知的？步莲华想问，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令他现在心加速的事，萧宛郡主去世时，他们这些小辈儿年纪尚小，即便活着的小辈儿里最年的江宁，对萧宛郡主的相也毫无印象。

    但常学微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跟随郡主和主公打江山的老臣，最是熟悉郡主。

    难……阿兰很像？

    “步奕啊，老夫听说，你们贺族秋有封山之典，唯有那时才能见首巫，何不带新来的兰姑娘去见见？”

    沉默良久，步莲华谢：“正有此意，多谢常大人。”

    “终结世，天一国，这是我们大宛人的心愿。”常学微说，“步奕，你可不能只把睛，落在贺族上。你母亲无大国之心，所以，老夫还是很希望你肖父一些。”

    父辈们心里盼的，是一统十三州的大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