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诉，夜难捱，愁断。

    贺然弯起嘴角，怀念的笑容，答：“是。”

    哭郎，恨天不假年，使我孤枕夜。

    贺然怀念：“我与他相识于暗门三阁，他是个很好的人，彩衣节时，他写了诗赠我，问我可愿与他此生同渡。他是极温柔之人，我们成婚后，从三阁来，一同到洛州居，他擅打猎，自己削了弹弓，路上我累了，他就打野味来熬汤。”

    楼玉忽然一惊，看向贺然：“可是四年前的洪州鼠疫……”

    贺然却：“也并非求个结果，我只是想告诉楼将军，你心中会喜一人，为她付所有在所不惜，而我也会喜你，正如你喜别人一样，我愿意看着你，喜着你。是一样的，我亦不需要回应。”

    “楼将军，我很喜你。”

    贺然了，轻声叹息，继续说：“可他病了之后，却要与我说对不起，让我把他留在那里，烧掉他。他在火中，我看不到他，我只知哭，明明是我自己答应了他，火也是我亲手的，但我后悔了，我喊他名字，可能被他听我哭了，他说，然你看，你后有一大片六月雪，我刚刚就在想，你摘一朵上，肯定好看。我说，我这就给你看……可他再也没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楼玉叹了气。

    楼玉看向她发间的那朵白绢。

    楼玉说：“之前撤离时，你对我说的话……”

    “

    像是自言自语。

    贺然缓缓说：“他已在我心中，永生都不会忘记，但我也不会一直记挂着他。之前，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割舍一半心喜另一个人，但心动时，本不是我能控制。我所能的选择，只有两个，捂起来自己默默品尝欣喜与惆怅，说来，说给让我心动的人听，告诉他有人挂念着他，喜着他。”

    “楼将军为何会喜万副将？”

    楼玉轻如梦呓般问：“为什么？”

    贺然说完，抬望着前的明月，温柔笑：“他心善，路上遇到那些重病濒死之人问他要喝，别的人都不愿靠近，只他取了，双手捧着喂给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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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玉顿了顿，问：“听闻，你是新婚丧夫，是要借此曲思旧人吗？”

    贺然说：“名，如玉。”

    楼玉完，沉默着收拾东西，与她骑同行。

    “好。”贺然说，“我夫君姓方。”

    明月一直在前，走一段，楼玉说：“然，与我说说话吧。”

    “然……贺然，我不上你。”楼玉蹙起眉，手指慢慢张开，仿佛要握住寒如白霜的月光，他说，“当时所说，并非安。贺然，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像他一样的好人。”

    楼玉了，认真起了哭郎。

    楼玉怔愣之后，轻笑声，又问：“夫名呢？”

    楼玉轻轻摇：“发自心，说不清不明，正因如此，我才放不她。可你不一样……贺然，我不值得你付的，我的可能只够一人……”

    楼玉苦笑：“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