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凝和妈妈说了“新年快乐”以后回房间，关上门，假装已经睡了。

    冯凝听他笑声里的苦涩和无奈，心里发堵。正当此时，王陈君从浴室里来，冯凝连忙说再见，挂断了电话。

    冯凝看了一时间，已是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两多，他又看了看此时的天气况，见到气温的数字，冷得打了一个颤。哪怕如此，冯凝还是迅速地从衣柜里找保的衣和羽绒服，全副武装后轻手轻脚地走房间，确认对面的客卧房门已关闭、王陈君已睡着，悄悄地拎着包走到玄关换鞋。

    想到覃晓峰恐怕要在实验室里跨年，冯凝的心里既钦佩又同。他总放心不，等到临睡了，又给覃晓峰发信息，问他回宿舍没。

    只可惜，“英雄”在楼等计程车来接时，冻得直在地上，差儿萌生原路返回的念。幸好叫的车没让他等得过久，司机师傅在他上车后惊奇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去？”

    毕竟是跨年夜，宿舍楼不算十分冷清，冯凝跑到三楼时仍听见楼层有人喝酒聊天，但这声音在寂静的走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好奇地放轻脚步，听见聊天的人在诉说独自远在

    “还没有。”覃晓峰稍有犹豫，，“我还在实验室。”

    好不容易来到研究院宿舍区的楼，冯凝客客气气地谢司机，不消片刻再度受到室外的寒冷，没等车离开立即跑楼，飞奔上楼。

    司机躲避着这些肆意挥洒激的级跑车，在车絮絮叨叨地抱怨国大城市里的贫富差异，冯凝早先困倦难当，被跑车吓得惊了魂儿，再听司机唠叨，反而又有些困了。

    冯凝本以为更半夜门，要到覃晓峰那儿不会很费时间，怎知途中遇上了那些新年第一天夜里飙车的公哥儿们，跑车如闪电般从冯凝乘坐的计程车旁飞驰而过，不说开车的司机，连冯凝这个乘客看了也吓个半死，不敢促司机开得快一些。

覃晓峰。早在两人一同在外求学期间，每逢大大小小的节日——就算是植树节，他们都会一起吃饭，现在两人明明一个城市却不能一起跨年，这样的郁闷暂时超过了不能柜的忧伤。

    冯凝怔住，问：“都快十二了，你怎么还在实验室？”

    他好绒绒的加厚线帽，小心翼翼地离开自己的家。这是三十年来冯凝一次“离家走”，他才知原来离家走这么刺激，觉自己像一个毅然舍弃温室，奔向未知光明和远方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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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朋友生病发烧了，我赶过去看看。”冯凝随撒谎，摘手，反复地搓｀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指。

    他全神贯注地加了一会儿班，又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影，突然听见手机的振动声，吓得险些从椅上摔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覃晓峰回复说：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放在外面。我回到宿舍了，新年快乐！

    门前，冯凝又折回厨房，往冰箱贴放了一张便签留给妈妈，上面写：我先去上班了。

    “回去也没什么事。”覃晓峰说完，笑了笑。

    覃晓峰没回信息，冯凝猜想他多半是把手机放在实验室外面，一时看不到信息了。

    回家后，冯凝趁着王陈君洗澡，偷偷地给覃晓峰打电话。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冯凝问：“你快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