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来，一拳、两拳、三拳，砸在他的肚上。

    梁上君忍受着脏被撞击的痛楚，他努力睁开早就了的睛，看着面前这个充满杀意的男人。放弃挣扎么？这个人这么狠，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打死自己。放弃么？放弃么？

    然后他笑。

    纪策有刹那的愣神，他不会忘记，这样的笑他在鱼海看过一次。在那张影斑驳的脸上，与这张鼻青脸的脸上，都一样的嚣张。

    砰！

    纪策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两步。他捂着额，一副有些吃惊又哭笑不得的神。

    梁上君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他坐在场地上抱着，耳朵里嗡嗡地响。

    他说：“我他妈撞死你个人渣……我……疼……我……拼了——”

    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他也不知自己在什么。

    在最后一声哨音响起来的时候，他仍死死地咬在纪策的脖上。

    他被人拉开，被人扶住，被人拥抱着祝贺。但他的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片红。

    很的齿印，血从那个齿印里渗，顺着脖颈往淌，粘腻而狰狞。

    那人也不去。那人只是看着他。

    纪策，看我如同禽兽的模样，你很满意是吗？这就是你一开始的期待是吗？你总是算无遗策，是吗？

    在战场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冲锋和拼杀，而是边所有的战友都倒，只剩你一个人，你却还要战斗。没有胜算，仍要持。

    整个战场上只剩你一个人，什么信仰什么使命早就不存在了，除了本能，你还能抓住什么？

    人到了绝境的时候，就不是人了。

    野兽们总是这样的，为了活着而拼命。

    在唯主义的世界里，信仰什么的，只有你存在，它才会存在。

    纪策说，栗贝雷帽的授予仪式中，通过考试的军人单膝跪地，从上取原来的绿贝雷帽，然后地亲吻得来不易的“栗贝雷帽”。起之后，他们将宣誓：“为祖国服务！为特队服务！”

    梁上君啧了一声：“忒矫，我能不亲这玩意儿么？”

    纪策笑说：“不行。”

    周凯和一连的那个小家伙也通过了，不过梁上君是持到最后的，并且总得分最的人。

    从一开始，团就只准备了一贝雷帽，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定了只有一个“冠军”。

    梁上君到台前领了那贝雷帽，虽然嘴上说矫，但他还是很兴地把它放到边碰了。你看，这帽质量多好，你看，这帽上有祖国和俄国的国旗，你看，这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