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理他，接着说：“安拉已指引你正，你或是谢，或是辜负，但不要自投于灭亡。你应当为主行善，真主喜行善的人。”

    他不信佛的，可是他信报应，他看见纪策现在的样，就觉得这是报应，他笑，是因为他不知这报应报应了谁。

    梁上君觉得这些人脑都有病，为什么不脆毙了他？要他叛党叛军叛国？他是个士兵好不好！一个伽蓝的士兵！勇敢顽，永不退缩，宁死不当俘虏，这是他们的尊严！如果能，他还真就一枪崩了自己了。签字？签你妹啊！

    从见过拜玲耶的那天起，梁上君悠闲的日就结束了。

    可是拜玲耶就是不杀他，她命人把他带了医院，逊奈的军区医院。梁上君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她是让人给他治疗脱臼的胳膊的，他看见那些白白净净的设备就知，这是给他上刑来了。

    梁上君扑哧一声笑了。

    电击治疗仪，还有一针。医生很和蔼地对他说：“我们是文明人。”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那是对无止境地布施死亡的恐惧。那个枪鬼似乎永远都不会累，杀多少人都不会累，每天每天，他的武装上都沾满了鲜血，他走过的雪地上都有着目惊心的血红足迹。

    佛曰：“若离于者，无忧亦无怖。”

    他们迫他，要他在投降书上签字。

    王斌看得懂，他笑，团问他笑什么，他说：“我笑小策，无忧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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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王斌，这一辈，整整一辈，就只懂得了一句话——

    纪策的行事作风因此而更加凌厉，他常常不不顾地把敌人整个儿一锅端，即使没有格杀令也是一个活都不留，不仅逊奈那边对他这个圣行小队满怀畏惧，甚至连他自己队伍里的人也会觉到恐惧。

    这是真正的无忧无怖了吧。

    不再有所保留，唐兆国已经被激怒到一个无与比的境界，他没料到逊奈会有这么固的力量跟他死磕，每天都在计算战损，每计算一次他就发怒一次。

    不寿。

    团愣了，见王斌面苦涩，他不明所以，仍是叹息。

    兜来兜去，医生见他实在无法沟通，于是拿针对他说：“这是我们在实验期的γ-受阻滞药，放心，这不会对你

95式机枪一、防空导弹一枚、03式狙击步枪一支，压制远距离火力目标并对付敌人的装甲车；88式狙击步枪一支，给他对付敌人的有生力量。

    王斌见过另一个无忧无怖的人，那人成家生，虽无功勋，也算建功立业。可是有谁见过吗，那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妻带上战场的人？且不说夫妻并肩作战什么的，他连儿都可以丢着不，什么都不。他逃掉了一个战场，然后心甘愿地死在另一个战场上。

    死亡弥漫在战场的每个角落，也蔓延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

    梁上君歪着脑袋瞅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我不信安拉，我信哥。”

    王斌和团都有找过他谈话，可是他并没有表现什么不正常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淡定，一如既往的人渣。只在团叹息着提到梁上君的时候，他会轻轻地蹙眉，然后报告离开，继续投到一个任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