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准确解读阿弟脸上哭笑不得的表。

    王氏此行的目的便是这齐云塔。

    “我怎么记得你给小娘舍的明灯在大雄殿？”繁昌公主也有些不解，说好的还愿呢？

    大雄殿是白寺的偏殿，也是白寺最大的殿宇，用夹纻漆的工艺，塑着三世佛的金。门左手边的佛龛，就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从佛教传到中原至今，药师佛一直是被用来祈求消灾延寿的佛祖。

    王氏常在家中替儿念“南无圣无量寿决定光明王如来”，因为白寺的胡人和尚说，如果每天都能诚心念这个佛号一百零八遍，便能替卫玠增加寿数。

    健康的活着，越久越好，这便是王氏对幺全的期望了。

    王氏拢了拢有些落的绉缎观音帔，笑着回答公主：“大雄殿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最要的。我要还愿的是齐云塔。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因为太过奇巧，不易让人相信，我从未与人说过，这次只说与阿吕听。”

    阿吕是繁昌公主的小名，能被她允许叫这个小名的人，都是她极亲近之人，好比她早逝的母妃，也好比她的丈夫卫宣，剩的就是她的母和前王家的二嫂了。

    公主是个急脾气，又特别八卦：“你快说。”

    ……

    王氏的故事其实简单，却充满了聊斋彩。

    事发生在卫玠两岁生辰过了的第二天，王氏照旧驱车前往了白寺，到大雄殿的药师佛前，给小儿的明灯添香。

    明灯，即命灯，是一盏供奉在佛前的特制灯。分外两层，里油，外里，灯芯特意用醋泡制，可使灯芯燃烧许久，遇风不灭。就好像预示着人的寿命，灯不灭，人永存。是古代劳动人民神奇的智慧结晶。对人的健康其实起不到什么卵用，却一直被当祈福的传统代代相传。

    想要在寺里上这么一盏明灯，所费的香油钱还不便宜，特别是能在三世佛前供奉，可以日夜聆听得僧诵经的VIP位置。

    咳，VIP是卫玠的理解，他觉得这个说法最贴切：专僧照顾，三十六品莲造型，还能特意雕刻个独一无二的、带有自己名字的玉石铭牌……讲真，这服务确实对得起它的价格。

    说回去年王氏来上香。

    时值白寺又守株待兔了一个大羊，咳，不对，是又遇到了位一心向佛、手阔绰的大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