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这么多年后，你就是这么对阿娘说话的？”有故人踏月而来，声如磬，温如玉。依旧是那一温了王济整个年少时光的月白。

    “阿、阿兄。”王济愣住了，不知何时，坐在廊的阿娘已经不见，只有他与模样始终未变的大兄王尚。

    王尚翩然而至，没有再开责怪王济的不是，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默默的陪他跪坐在一边，一起看着廊不知何时起的细雨。风铃在风中发清脆的声音，小雨淅淅沥沥的滴，院中的绿叶景致在顽生存。

    王济默默想起，在阿兄上战场前的最后一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他与王尚一起赏雨，听王尚嘱咐他：“此去经年，不知归时。你要替我照顾好阿娘和阿妹，不要让她们受到欺负啊。”

    王济是怎么回答的呢？“当然啦，不要小看我好吗？虽然之前总累阿娘心，但我已经大了！”

    王尚突然回首，看着前的王济，他问他：“阿弟，你大了吗？”

    王济低，就看到了影中的清晰的自己，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稚，那么的……无所顾忌。影中的他再一次与钟氏起了午的争执，但他却看到了很多当时看不到的东西。钟氏抬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温柔，如往昔岁月。可是斑白的两鬓，还是让王济一阵心酸，那个事事为他撑起一片天的阿娘，真的已经老了。

    “阿弟，令淑和阿娘瞒你，并不是真的觉得你无用，而是不想累你担心，你可明白？”

    然后，王济就醒了，一如他被王尚用温柔的声音敲醒的心。

    与王尚有七八分相似的卫玠，恰探探脑的往王济的屋里看来，他眨眨睛，问王济：“舅舅怎么在这里小睡？小心着凉。”

    王济问卫玠：“如果你遇到事，你会找谁帮忙？”

    卫玠一愣，然后理所当然：“找祖父啊，外祖母、阿爹、阿娘、舅舅。”

    “是啊，你会找大人。”王济哈哈大笑，他知梦中王尚的话是对的，王氏和钟氏瞒他，不是因为觉得他没用，只是担心他。可如果他很厉害，像卫瓘卫玠心中那般，他母亲和妹妹又怎么会担心他呢？

    我大了，哥，这一次是真的。

    第35章 古代三十五都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