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前后一贯通，心对当前局势更加明朗。只是，钟序今天怎么会现在这山里？

    谁知钟序笑了一笑：“知。”

    “什么军师能掐会算？竟能算准今天月黑风好杀人？”迟衡更好奇了，“你也是去学夜观天象的吗？”

    早就听闻元州王治军肃整，如今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来。众人隐于草木之中，专等时攻。夜渐，这老天也知趣，很快将雨收了，乌云扯开，丝丝澄明月，隐约能见守卫乏得如捣米。

    一个月前，颜王得势，朗将颜鸾才脱了囚禁，被派到元州的颜王军，整治一番后，重新攻打元州。朗将初到元州，钟序就被梁千烈派往驻守元州的颜王军，一是熟知元州的地理形势，二是连横元州朗将一同制敌。

    据钟序提供的路线，迟衡领着众兵士，不多时就接近北关。

    迟衡上前一刀，人落在地。

    “我被派到元州都半个月了，你万事不关心，当然不知了！”钟序不满地说，说罢又笑了笑，“我现在颜王军的小兵一名，奉朗将之命，在此恭候迟衡……领的到来。”

    钟序回答，几日前，军师算准今天狂风，梁家军对元州地势不熟，便派自己前来接应：“要不怎么急死忙活，非让你们昨天就动手了。”

    迟衡一手执缰绳，一手将钟序的腰搂：“这么说来，你也帮着谋划怎么夺取元州？我就说此次夜袭怎么如此仓促，也不怕事，原来早就尽在掌握。序，坐稳一，摔去我可不。”

    迟衡大笑。心绷的弦终于松了一松，大战当前也不足为惧。

    这些，和病秧曲央说得正好合上。

    “今天非同小可，你们不可恋战，早去，早回。”钟序握了握迟衡的手，又飞速松开，“我等你回来，他日，总有并肩杀敌的时候。”

    到了众军士停驻之，迟衡怕钟序闹着要一起去杀敌，便说：“到了合适的地方，你帮我们看着匹，一会儿我们撤了，还要指望这个溜得快呢！”

    迟衡讶然于他的直率，全然不似平常。

    元州北关守护之兵正昏昏睡，迷糊之中听见响声，才一睁开，但见前一闪，已是人落地。二十黑狼个个利落，杀人如杀一样，有些惊醒的守关兵士甫一声，就被一刀抹了脖。杀北关，有一守关兵士连带爬，一边大喊，一边击鼓。

    二人共骑一匹，钟序将原委来。如今驻守元州颜王军的首领是名朗将，位次于大将军。朗将姓颜名鸾，是颜王的六弟，也是梁千烈的好友。今年三月，颜王全家跟着颜王招祸了，朗将颜鸾也被囚禁于家中。

    迟衡眯着睛，握了大刀，压低了声音：“杀！”二十兵士如离弦之箭，淡淡月之刀锋闪烁。

    方才的鼓声，惊醒了守关兵士，数十人疾手快的拿兵涌，黑狼们提刀奋力向前，战之际。忽然一阵喧哗，听见有人大喊一声，声如泻洪：“让开！看爷爷的

袭素衣，笑意，双目灼灼，亮比寒剑。

    钟序将他的手一掐：“你摔！有本事你摔！摔残了我，这辈你也废了！”

    “什么小兵？什么朗将？”迟衡讶然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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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元州？”迟衡又惊又喜。

    钟序笑：“运筹帷幄，可不止有昂首望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