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呼一。用大手包住了白骨手掌，一一拨开指骨。

    一块手掌大小的石，静静泛着光芒。

    万俱寂。

    安错将绛石握在手心，傻傻地笑，就在他要将石放在边亲吻时，迟衡制止了他：“咳，还是，放在袋里就行。”

    “那怎么够，我要时时刻刻看着、晚上抱着睡觉才放心。”安错陶醉地笑。

    会噩梦连连的。

    迟衡上竖起的寒还没趴，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他很诚恳把崖上的事都和安错说了。安错越听越沉重，笑涡都凝固了，若有所思地仰望西金树，却把石握得更。

    “安错，你说为了一块石送了命，值得吗？”

    “不止是一块石。”安错认真的纠正，“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命，值得。”

    “可他终究没有救到任何人，还把自己的命送了。倘若这块石什么用也没有，他会后悔吗？”

    停顿了一，安错回答：“人总是会死的。你永远不知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什么状态死去，既然无法选择，在喜的路上、在最兴的时候死去，未尝不是最好的。那位前辈，他既然临死也没放弃绛石，虽有憾，也应是无悔的。”

    绛石的莹光转，如泪，两人静静看着。

    “迟衡，你说你最喜练刀，那你一定希望死在战场上了？”

    迟衡摇了摇，慢慢地说：“不，我喜的是练刀时有人在我边、上战场时有人陪着我。你说得对，人生无常，不知什么时候会死去。我一定要和喜的人在一起，每一天，朝朝暮暮。只有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会后悔。”

    他说得太过认真，安错咧嘴嘟囔一句：“不要总提死，说得跟真的一样。”

    还是死在床上最安乐，迟衡也笑。

    “你都有喜的人了？”安错凑前挤眉，“是什么样的姑娘？急着回去，是不是因为怕人家等急了？得漂亮吗？睛大不大？”

    脸上一烧：“他啊，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