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颜王军，都已经攻了我们垒州三个大城了，十分厉害，看这样，我们金林也悬乎啊。”

    迟衡沉。

    孙老四又说：“虽然颜王军十分可恶，坏了我们的安宁。但该来的总会来，垒州太平了这十多年，年年风调雨顺，命里也该有一场恶战的——不来的是颜王军还是阎王爷，都是命定的。”

    “是地方又不是人，也有命不命的？”

    孙老四一撇嘴：“怎么没有？你知骆惊寒和骆无愚是怎么回事不？一个是嫡一个是庶，当年骆老要选继承者，更倾向骆无愚。但算命的说：十年后必有大战，骆氏必然易主——大战铁定免不了，但垒州若在骆惊寒手里，骆氏至少能落个完好无损；若在骆无愚手里，骆氏诛灭九族都难说——你算一算，恰好十年。”

    这算命的还胆大，这都敢说，迟衡饶有兴致地问：“你又怎么知？”

    “我大哥就在骆府事给伺候园，骆府上谁不知？那些个将领也知的，石城的大街小巷也有传的，也就我们这些穷乡僻壤不知！”孙老四忽然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所以说，骆惊寒的病就是这么落的。你想啊，你要知十年后有大难，还不得天天吃不饭睡不着觉。”

    迟衡一惊，堆的手都慢了：“骆惊寒有病？”

    “这一般人可不知，骆惊寒的疑心病很重，骆府的护卫密实得不得了，一个陌生人都不见。骆惊寒还发病，据说病起来连亲爹亲娘都不认识。”说起各小消息，孙老四真是津津有味，“听说这病还是娘胎里带的，治不了。要不是那算命先生的话，他哥骆无愚早就是一州之主了，哪里还到他了。”

    再细问去，孙老四就说不个一二三四了，看来都是听途说。

    迟衡佯装不经意，问起了金林县地况。

    孙老四也是闲得嘴难受了，噼里啪啦说开了，什么东挑龙烛、西衔凤尾，秃山十八盘、虎尾九里瀑云云……甚至连没影的典故都挖来了，说得是。

    回到营帐里，迟衡立刻着手三件事：一、命人寻些熟悉地形的乡民，重赏之，令乡民详叙地势。二、命温云白即刻安排，务使“十年骆氏”的言迅速散开，以最快的时间渗垒州军中。这两项均十分迅速，他一安排，属就去了。

    第三项，迟衡找着古照川，将自己遇上孙老四，及骆惊寒生病的传闻与他细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