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迟衡则安排平定之后的各繁杂务，都是岑破荆他们看不上的，比如令兵士放兵戈助农耕田、恢复旧日市集，减免赋税等——迟衡自然不太懂，但他见朗将和纪策过。而温云白和古照川也不甚了解，他便与那些投诚的文官或将令详

    正瞌睡着呢，容越愤然睁要破大骂，忽然脸一白，一声惨叫划破夜际：“啊……有鬼！”

    那“鬼”被吓得后退一步，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安错日日来扎针喂药，如此过了七八天，依旧昏迷着，但他却说好了很多。迟衡是看不来，无月天都冰凉冰凉的，浑白得吓人，无，几乎与肌肤一样。

    迟衡一个激灵醒了，看到这一幕：

    容越更夸张，直接在偏堂的院里支了一张竹床，上驱蚊草，每天大喇喇地开畅睡。迟衡被他拽着睡了一次，那个凉劲，从凉到脚，夜数星辰界还开阔，再也不肯回房睡了。

    迟衡立刻将城中的郎中都叫过来，让人来认，结果很意外，无一人认得。安错见迟衡上心，撇撇嘴：“你这是给他治病？还是认人？治病难，认人容易，把楚公画像挂去，准保一箩筐的人跑过来！”

    迟衡声音变得也了，着笑：“这里是将军府，过几天就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你叫什么名字？这莼菜汤可好吃？张，喝一儿。”

    他苏醒了，但如安错所料的那样，脑是犯浑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与痴童无异。且醒来后，浑燥，又痴，时常将衣服扯掉，□地现在众人面前。

    比如饭时，与他夹好菜，一边温言问：“楚公，我是阿衡，救过你，你不记得了吗？”

    岑破荆没有动兵去平其他城池，着力招兵买。因为损兵太多，也要修生养息。

    安错的猛药服去，楚公脑变得清晰，由先前的两三岁模样变成了十来岁，神也清澈了，但仍想不起事。其时并不太平，因为其余城池的援兵仍不时来攻。好在石城如此固，容越领千余人去应战就摆平了。

    迟衡急忙上前，抓住了“鬼”的手：“楚公，你醒了？”

    一开始摸在腰际，青龙纹的地方，手很轻很轻，容越扭了一扭。那只手却没停，顺着腹横着抚去，几乎要到背后，而且还一摸一蹭，得不行。容越不耐烦了，把那只手一打：“迟衡，有完没完！”

    手一停，却执着地又摸了上来，一摸还往去。

    容越掉了一疙瘩，去了。

    有一面之缘，怜他变得痴傻，迟衡待楚公极好。

    这“鬼”正是楚公。

    楚公望着迟衡，睛无神，地重复：“阿衡？这是哪里？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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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衡却另有想法，令人不要声张去。

    这晚，容越睡得熟，忽然梦见有人摸自己。

    五六月的天，石城得不行，到了晚上，敞开窗才有些凉气。

    夜，一个浑雪白的“鬼”站在竹床前，盏着灯，发飘在脸前，不着一缕，恰似那幽魂鬼。迟衡一惊，而后急忙手死死住了起来要拳打“鬼”的容越：“别急！”

    岑破荆抖一地寒意追去了：“容越，等我，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