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

    有兵士闻声跑过来，迟衡让他们将四搜寻一，看看有没有余孽。搜寻来，别说余孽，就连平常常有的鸟雀鱼虫都销声匿迹了。待一切都好，迟衡为石韦披上净的衣服，将他抱在怀里，安静地看着那苍白的半昏迷的脸。

    他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可刀再快，都救不想救的人。

    这一次，是天意弥补。

    那从没有见过但却相似的场景，怎能不心酸呢？迟衡低，抚摸着石韦涸的，只是瞬间，泪就想了来，可惜眶涸，无泪可。

    石韦睁开，惊讶地看他，虚弱地说：“我还活着呢……”

    迟衡想抱却不敢用力，勉笑了一笑，里调侃：“在我还不知刀怎么拿时石将军已经功成名就了，彼时，我是绝对想不到，石将军还有这么虚弱的时候。”

    “……徒有虚名。”

    不是徒有虚名而是虎落平，迟衡将石韦往怀里搂了一搂。

    吴止赦一死，被围困的将士彻底失了斗志，人心惶惶。段敌那边放投诚则宽大为怀的话，顿时军心越发散。趁夜，岑破荆及容越发起了攻，一举拿，顽抗者寥寥无几。

    至此，飞雁崖之围彻底解了。

    大敌已除，该面对的事总要面对。面对三支锐军，段敌难免心生慨，毕竟怎么说，都曾是自己的手。待庆功宴吃完，席上，段敌先饮了一杯说：“多谢此次纪副使慨然相助，让我得以脱此困境。他日，炻州若有难，我段敌义不容辞。”

    迟衡敬了一杯：“亡齿寒，炻州岂能独善其？”

    酒一旦喝开，有些将领前来敬酒。

    迟衡推辞不掉，索都喝完了，一气喝了两坛酒，借着酒劲，迟衡将杯一顿，声音慷慨：“段将军，都是颜王军一脉而，你也看到，郑奕和封振苍利用的就是颜王军四分五裂，逐个击破。倘若我们这一战胜了，再散开来，郑奕铁定卷土重来，那今天兄弟们拼死是为了什么？”

    段敌脸不好看：“迟衡，你这话什么意思？”

    迟衡笑了：“如今段军全军疲乏，实不宜再战，但郑奕的攻击不会停止。纪副使有个提议，还请段将军思量：我们炻州军也怕久不作战呆废了，不如替段将军将郑奕大军赶元州。”

    段敌质疑地望他：“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