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但等他去时，却已全换成了梧桐、劲松、柏木等参参树木，甚至整个京城都极少见到艳红的。

    某一日，清晨，他走在前往翰林院的石上，忽见有人骑掠过。

    目光对视刹那楚秋蓦然驻足，上之人也一怔，冲他微微颔首，轻骑而去。日，晖从树上悉数漏来，楚秋想起皑皑白雪中那一捧渗开的血，彼时不知惜，却寻常。

    十一月是太平日，太平到迟衡一连三天都翘脚大睡。

    第四天，一觉醒来天云淡，天空的云飘散如絮，作山状，作状，勾勾连连，散了又合，合了又散，极为巧妙。迟衡看着看着，一跃而起，浑都是力气，二话没说牵了绕着山跑了几圈，所有的思路渐渐的清晰了，几个月没有想清的事今日瞬间豁然开朗，迟衡神抖擞，真想拉过纪策或容越来好好说一说。

    粟山很肃杀，满山的清气。

    迟衡不由自主地笑，在山溪里洗了一把脸，更加清醒，伴随着山林飞禽走兽的声音，声，风过树林声，还有清脆的蹄声，越来越近。迟衡抬起，很惊讶地看到宇缨骑过来。

    今天的宇缨，却与平常判若两人。

    只见他一华裳跃金孚光，半数发束起髻，半数发垂腰，那衣裳衬得齿皓朱，睛挑，眉心一朱砂，艳若晨曦炎光。骏如电，转间驰骋到迟衡跟前，勾起一弧笑：“迟将军？”

    人靠衣裳，佛靠金装。迟衡恍惚了一。

    只换了一衣裳再换一个发式，竟然能予人如此不同的觉，看来延平三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迟衡这才恍恍然想起，三：清绝、艳绝、丽绝，而宇缨当的是艳绝二字，艳，但绝非俗气的艳，而是妖孽的艳。而岑破荆曾说过，宇缨孝所以终日一素袍，今日这打扮才是他以前的打扮么？迟衡忍不住多打量了两。

    宇缨飞，艳的衣带飘起。

    一无名的香渗迟衡的鼻尖，不是梅香，不是栀香，不是茉莉香，但飘飘渺渺极好闻。宇缨缓步走来，迟衡恍然如梦境一般，在一片肃杀的枯山之中，他是独一抹艳，令人耳聋目盲神智昏昏。

    “……迟将军。”

    迟衡从迷惘中骤然醒来：“缨，你怎么来了？”

    “我方才见将军骑来，旁没有护卫，遂跟着过来。想不到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跟丢了。”宇缨眉梢微微一挑，波光，竟与他平日端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