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有人来报，郑奕军的牙将副刘忠降了。

    “关于董天纵署的，跟咱们探听到的一模一样——可这些全是表象而已，我只能说董天纵太藏不了，连自己的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过，我现在就需要这么一个人，不论真降还是假降，都把他装咱们的局里。”迟衡故作神秘地一笑。

    除了叙述刘忠的那几场胜战，迟衡再未提郑奕军或两军战事，只是探听刘忠故里的风土人。

    迟衡笑着摇：“千万不能！要不然，遇上的全是宁死不降的，够你受！何况有些将领，真的是在那一边憋屈了，由此及彼，咱们都得好好自省一，会用人，善用人，别把人都得投奔敌军去了！”

    但迟衡三言两语说开，由衷赞了几句刘忠率的利前锋，及他的几个奇战，钦佩之一无遗，刘忠一扫脸上的灰暗，全是激和得遇良主的慨。

    刘忠有些羞愧。

    迟衡不急，刘忠反而急了，说起朱武的署。

    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大牢里，刘忠受了很大苦。

    苍孝之西北是泗梨。泗梨全是险峻山路，夺苍孝之后，容越就派统领廖德明去探了一前路，果然被袭击，千余人灰土脸地回来了。迟衡倒没有太苛责，让所有人都歇息一。

    容越说：“他要不降，我恨不能将他打破；他要降，我又觉得他特没骨气，恨不能几百鞭死。”

    不多时，刘忠来。刘忠生得不不矮很是壮实，双目突，满面须髯，走路生风。纳单膝跪地，迟衡一把将他扶起：“刘牙将，久仰久仰。昔日安州粟山关阵前一见，如今英武半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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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忠本是郑奕军的一员副牙将，正牙将朱武的手。刘忠和朱武都曾是伍小兵，因战功赫赫，二人一路升上，所率郑奕军的利前锋驰骋元奚国北疆各地，很是威风。但是，合久必分，时间一二人易生龃龉。刘忠数次领兵建议，朱武置之不理，结果安州一线久攻不破，上面怪责来，二人数次争吵无果，朱武对刘忠数次打压，一次败战之后借机将刘忠撤职，气急攻心的刘忠在某次战争中，不慎被容越擒住。

    几盏茶后，待刘忠说完，迟衡令人将他带去歇息，自己则若有所思地笑笑。容越斜睨一：“能不能不要笑不笑的，看着渗渗的，你说刘忠会不会是假降的？诱咱们上当？不过，朱武和刘忠的矛盾由来已久，咱们也是用过大刑的，怕真的是熬不住了。”

    “哪些？”

    “这可看不来，但刘忠有些是实话。”

    话分两说。

能和扈烁练成一条线了，这么一来，安州这条线这条线之南之西的郑奕军就被咱们团团圈起来，瓮中之鳖，董天纵再沉得住气也没用的。瓮中的郑奕军一旦失了主将，就会自阵脚——你放心，董天纵只有一个，别人可没那么淡定。”

    “我像这人吗？”

    他却不是绕弯的人，指的全是要害，不止是利前锋，更有整个军营的署、以及将领之间的分派，以及最关键的安州全局署——董天纵的署果然绵延不觉，就像铁链一样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