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狠狠敲击着迟衡的心。

    巫医的眉骤然簇：“你没治了！”

    迟衡已麻木，多少人都无功而返。

    红樱纷纷落，衣裳缀满碎碎。

    “惊寒……”

    黑已经蔓延到了人中——这原本是只有迟衡看到的，原先的黑一天天弥散，但别的人都看不见，只有迟衡一个人睁睁看着可怕的灰败笼罩来，无能为力。

    “！”

这次找回来一个巫医妙手回可以替人续命，或可一搏。陛，你不要再颓废去，否则，我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不当皇帝也好，当皇帝也好，只有你开心我才觉得有意义——陛，我从元州一路快回来，很累。”

    “我这一世早就是你的了。”

    “惊寒……”

    迟衡扶住他的腰，抚着他的脸，这张脸在艳恣意的红樱映衬之憔悴尽显。他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回来，只为一丝丝的期望，只为早已绝望的期望。迟衡握住了他的手，呢喃：“惊寒，你能不能陪我一世？”

    在容越还没来得及发怒时，迟衡暴怒了狠狠将巫医一推一踹：“你说什么？”

    “你也要答应我，不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我们啊。”骆惊寒的眸盛满了莹光，“我不要你给的官，我也不要你给的厚禄，你是一国之君，你更是我唯一活着的原因。我当初放弃垒州，投降，都是因为你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我束手就擒的啊！我对不起骆家的列祖列宗，到了地一定被会责罚的，你一定要陪着我！不能再对不起我！”

    “别走，就算对我失望也别把我抛弃，惊寒、惊寒、惊寒……我们一起去一个山清秀的地方，好不好？我给你筑一个房，好不好？我们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你在河边看我捉鱼，好不好？一定要陪我到最后，不要比我先走，好不好？”

    巫医哆哆嗦嗦抓住容越的手。

    说罢，他倚在迟衡的肩，浑的力气如被掉一般，地靠着。

    巫医是一个极普通的人，得瘦小且黑，一看就是在光劳作的人。虽然矮小，却还驼着背，瑟瑟缩缩的显得越发萎靡。

    容越心烦，被抓着又是抚又是诡异的搓，更是暴躁。在巫医的手第三次暧昧的抚时，容越骤然一拂手，暴怒：“能治不能治？不能治就！”

    “你无论什么我都陪你！对的也好，错的也好，甚至绝路也好，只要是和你，我就不在意。迟衡，你不止有颜鸾，不止有容越，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也一直在啊！”骆惊寒止不住潸然泪。

    骆惊寒抬，抚摸迟衡的角：“你这样，我怎么舍得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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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医昂起，带着异域的调声说：“他没治了！最多能活十天！神仙也救不了！他上的命数已尽，而且，你们都看不到，他的黑已经蔓延到了人中，没救了！”

    原本满怀期盼的心早不知被折过多少次，就算巫医此刻说无能为力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波澜。没人敢怒迟衡，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容越无救的话，可是，他心知肚明，容越所剩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