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坤今儿起了个大早，正准备拎着自己训到靠鸟的画眉去什刹海的鸟场跟人比比声儿呢，结果没想到在这大门，见到了自己的大儿。

    应与将扶着门框，手还搭在那鎏金大把手上，毕恭毕敬地看着应坤，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柔和一些：“爸，您早。”

    “嗯，你小知回来了？来办事儿么？”

    应与将看着他爸手里的鸟笼，老爷似乎也没有要把鸟儿放来跟大儿好好谈谈心的意思。

    他抿了嘴，看着应坤，说：“回家看看。”

    应坤觉得大儿回来应该就是来找小儿的，便说：“小二那个小京油在楼上睡觉呢……”

    应与将一想着弟弟也在，叹一气，特认真地看着他爸，说：“爸，我有事儿跟您谈。”

    “行，坐谈。”

    一年到见不着自己儿几回面，应坤这七八月份在家里被小儿吵得疼，见着这稳重到令人疏远的大儿，反而稀罕了些，继续说：“对了，中午有安排没？”

    应与将愣了一，以为他爸要让他陪着吃饭，了说：“有。”

    应坤满意地：“行，方家闺女前几天朝我打听了你，今儿个中午有空就去跟人家吃吃饭……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成天成天没个溜儿的！”

    一听这话，应与将再也憋不住了，看了一圈儿这周围。

    他爸的龙拐杖，海黄紫油梨料的，这会儿放在沙发边上，斜斜地靠着。

    应坤腰板朗得很，只是这文化底蕴重的城市里边儿大的人，难免有些这小癖好，就玩儿这些件，老一辈传来的东西，更是稀罕得很……

    “爸，我这次回北京，”

    一气，应与将的声音定有力：“就是想跟您说，我有对象了。”

    应坤一笑，褐的凹着，难得撇去了往日严厉的神，正把手上的鸟笼放，又听大儿继续说：“是成都的。”

    从应家上几代的思维来看，他们这土生土的北京本地人，基本都想找北京本地的儿媳妇，特别是还要城区的，几环外的都不要，没说非要豪门，但如果是家世显赫的，当然更好。

    应坤愣了一，想想这大儿总算愿意往家里带对象，那也不错，还她是哪儿的人呢，连忙说：“都成，你乐意就……”

    还没等他爸说完，应与将大着胆断了一回他爸的话。

    “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