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雪渐渐大了，院儿里的地上和桌面都积了一层厚实的雪，林瑜珠挽着费得安从商场回来，连说带笑的也不怕了凉气。

    刚睡醒的路柯桐蔫蔫地坐在餐桌旁包饺，不时瞅一窗外。

    沈多意拿擀面杖杵他脑门儿，说：“动作快儿，我都擀多少儿了。”他加快速度，反正快不快都包得那么难看，叹息一声，“费原怎么还不回来啊。”

    林瑜珠换了衣服过来，说：“跟祥林嫂似的，叨叨多少遍了。没回来就没回来呗，回来了这饺还不够吃呢。”

    薄馅大的饺煮了一大锅，四个人在客厅看着晚会吃年夜饭。到了八来钟，外面渐渐闹起来，鞭炮声也没再断过。

    “路路，你带儿饺回去吧，大过年的你爸自己在家多不好。”

    路柯桐被撵更蔫儿了，回答：“我爸还在市政府开会呢，他们最近特忙。那什么，我陪你们听了《难忘今宵》就走。”

    “《难忘今宵》唱完都几了。”费得安面上直乐，起摆摆手，“走，放炮去，年前买了十来个大。”

    把烟爆竹在院中间摆好，捻儿拢在一起，着了就不用再。路柯桐兜着羽绒服的帽，仰看着夜空，突然嚎：“我想和费原一块儿放……”

    沈多意捂着耳朵，凑近了大声说：“给你上绑十个二踢脚，直接崩费原边得了。铁打的费原，崩的路柯桐，你俩绝。”

    路柯桐战斗力直线降，小脸儿隐在帽里一片哀愁。过了会儿烟放完了，其他人回到屋里，他还站在那儿不动。

    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他急忙接通：“老大！”

    “吃饺了么？”费原的声音有些低沉，比平时更有磁。路柯桐应了一句，然后默默蹲戳地面上的雪，小声说：“路上不好走，你等雪停了再回来吧，我包了好多饺给你留着，就是有儿丑。”

    “好，今晚还守岁么？”

    “不知，困就不守了。”他指尖冰凉，鼻尖也冻得发红，更小声地说：“本来还想、还想和你打新年炮呢。”

    费原笑骂：“别□□，乖儿回家睡觉。”

    一通电话的工夫来了十几条信息，都是拜年的，路柯桐吃饭前给了路若培发了一条，不过没被回复，现在也不知路若培忙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