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超市里有伞，宋林挑了一把最大的，一人打伞，一人推购车，行走在这个人间地狱，生来一可以称之为“温馨”的氛围。

    “我们等天放晴了再离开吧。”回去后，宋林把购车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全搬来，整理到客厅的方桌上，然后坐在落了灰的沙发上，看着前的五瓶，一动不动。

    郑暄看着他。

    他一直看着他，给人一天荒地老的错觉，宋林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叫嚣――留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冒着大的危险，千里迢迢跑去新省？

    他觉得郑暄看透了他的想法。

    “我必须要去新省，”

    就在宋林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郑暄终于开了。

    “我的妹妹和母亲都被抓去了那里。”

    他在宋林边坐来，第一次谈起来自己的故事。

    “大概十四年前，我和我父母作为X病毒的实验品，与其他许多人，一起被封闭在一个南方实验区，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郑暄停了几秒钟，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怀八个月，我们在里面呆了三年，大多数人因为无法产生抗，全溃烂致死。”

    “我父亲也死去了。”

    宋林的手不自觉的攒了衣角，突然觉得外面的雨声太过喧闹。

    “但幸运的是，我母亲和我们兄妹俩都活来了……后来他们又要把活来的人抓去新省，在路上的时候，我母亲想办法让我一个人逃走……”

    大概是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郑暄说得很慢，每一句话都像是想了很久才拼凑起来的。

    宋林握着衣角的手了又松，沉默蔓延到整个房，宋林能受到他边这个人的决心。

    “我会去新省的，”

    宋林有些艰难的开，

    “我有想要留来的念，可是我也有必须要去新省的理由。”

    他颤抖着把手放袋，郑暄说了这么多，哪怕是于礼貌，宋林都应该透一他的“理由”，但他却始终讳莫如。

    不过郑暄也没有他，他对这些兴趣并不大，在他看来，这都是与自己的事无关的东西。

    “我会与你一同到达新省。”

    宋林最终说。

    不过他们还是在这里又住了一个晚上，因为这一天的雨实在是太大。

    “我们往南走，如果开车的话，离新省应该不算远，”晚上睡觉前，宋林给他分析路况，脑袋里有些迷糊，“但我们找不到地，得先绕路去东的一个小型聚居地，他们中有人认识去新省的路。”

    “聚居地？”

    “嗯，我小时候跟着我的父母，去过那个东聚居地一次。”

    宋林没有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