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价太低。”周介然将文件随手一甩过去。

    “……啊？”中年男人很懵——哪个甲方不报价低的？他连忙解释，“对方工程质量不错，而且，合同上面要求评级达到“优良”才能付款，也不会在质量上面应付。那家老总说了，公司在发展期，为了拿这个项目，宁愿压缩自己利。”

    周介然有好笑地看着他：“建议你去了解一相关建筑材料价格变动趋势。招标这一个月，好几原材料价格上升明显，而且应该还会持续上涨一阵。你自己算算。如果最后对方收不如成本，会急得红、打官司的，法院鉴定之后也会要求我们增加金额，反而麻烦——是吧，夏律师？”

    “唔？”夏溪一听叫到自己，跪在沙发上，回，将脑袋从靠背上面伸：“对的。最好别选。”招标要求公开公正，投标文件是什么样，最终合同就什么样，以一个很有可能低于成本的价格签，的确有着不小隐患。她觉得，周介然是真的厉害，连这事都能察觉——注意原材料近期价格，飞速地算对方报价是否存在风险。

    中年男人本来没有见到会客区域有人，此时吓了一，完全没有想到有人正在陪着公司老总工作，用八卦的神看了夏溪一，立刻又回望向周介然，解释：“知了，这次是我疏忽。不过另外两家，确实实力劲，本来也未必选这个为了项目降低报价的。”

    “嗯，另外两家还行。”

    第二次，夏溪没有听到周介然与某个全对话容，但是，在最后二人声音稍稍以后，她听见周介然说：“‘云安居’一号楼必须行改造。建筑工程公司有什么不同意？认为我们的地质报告有误？那就清场，走法律途径。”还有什么：“抗震必须达到合同上的要求。”“不是降价的事。”“谁说云京绝不会有大的地震？如果发生大的地震，到时候谁来负责？”

    唔……？夏溪动了一耳朵：“云安居”……事了？

    夏溪知，作为云京最大福利房社区的“云京市云安居”很重要，也是周介然本人倾注了很多的心血的大项目。

    算算，工程应当已经开始几个月了，可能已经有楼即将封。

    难抗震没有达到合同上的要求？周介然认为必须行改造，而建筑工程公司却本不同意？真的要清场、走法律途径？

    这些气势十足的名词夏溪自然十分清楚。在建筑工程当中，“场”等于场地开始施工，“退场”意为退场地停止施工，“清场”意为甲方制要求乙方退场地。当然，如果不是发生很严重的矛盾，甲方绝对不会清场。这些工程，每一天都是大笔的钱。虽然，商品房还没开始预售，福利房也还没开始审，房日期相对自由，但也会令人非常疼。幸亏，福利房一般在房前三个月才会启动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