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会。”

    张贤面难：“我不会。”

    丁成松没好脸地说：“学一学就知了。”他们侦察连的兵，不可能还被摔。

    自从来到林芝，季夏还没有过营地，队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本就用不着去采购日常用品。而林芝这地方，简直就是鸟不拉屎的典型，十几万平方公里，人仅有十几万，可想而知人多么稀少。

    他们队的营地已经尽可能地靠近县城修建了，但就是这个县城，总人还不到两万，县政府就在镇上，镇上常住人大概就是几千人。这地方的人们期以来都没有买卖的概念，需要什么东西，都是以易的，后来随着汉人的带动，才逐渐有了易的意识。因为地广人稀，集会不太容易，通常一个月只有一两次集会的日。

    这天并不是赶集日，镇上几乎没什么人。丁成松租了三匹，一人分了一匹。他和季夏二话没说就骑上去了。张贤牵着缰绳，面带窘，不知如何是好。

    租的老板是个藏民，汉话非常生：“你上去啊，我很好的，很温和。”说着拍拍鞍，鼓励张贤上。

    季夏也安他：“藏很温和，不会跑，上来吧，没事。”

    张贤将信将疑，在老板的帮助跨上了背。季夏又代了几句骑的要领，这会儿丁成松已经拍跑去了，季夏和张贤骑着，远远地缀在后面。

    儿在五月的风里小跑起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青草和野的香味，风和煦，背上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直到这一刻，季夏的心才开始放松起来，自从变故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放松和释怀。这之前，他几乎是以苦行僧式的方式在折磨自己，说不清为什么，到底是在努力改变这个新份，还是留恋过去那并没多少值得留恋的人生。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季夏与谷宇，他还是更愿意选择谷宇，不是因为更熟悉谷宇一些，而是因为谷宇的灰暗人生中，有一抹叫罗建飞的亮，那曾经是手可及的光。而今，却只能在记忆中反复回放，所幸，如今他还有机会去努力够着这个梦想，即使如泡沫一般虚无飘渺。

    “啊？什么？”季夏被丁成松的声音从思绪中惊醒，他没听清楚对方跟他说了什么，却惊觉到自己已经追上丁成松了。事实上，是丁成松放慢了速度，等他赶了上来。

    丁成松也没有着恼，继续重复了一遍：“你在哪里学的骑？”

    季夏想了想：“在骑俱乐。”当初季夏学着别人赶时髦，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俱乐学骑，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