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缺失同理心，只是这个世界的反应和他多年来努力的社会逻辑相悖，似乎人类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他对于非常迟钝，迟钝到一，苏臻是他的小弟，他就应该努力让他活，苏臻是战友，战友在战斗中牺牲了，活着的人难不应该表示最起码的尊重和缅怀？

    来到这里这么久，方云修依然不适应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律。

    方云修问这些活着的人，“他们都死了，你们反而在这里纠结我，你们就一觉都没有？”

    方云修往前走两步看见空中有微弱的波动，他伸手的时候手穿过无形的屏障，另一端的空气不断波动，手被空气吞噬扭曲在另一个空间。方云修收回手，确定这里就是空间裂的位置。每日固定的时候这里会刮起罡风，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再等过一会儿就会成为致命的险地。

    方云修转看宁天，宁天真是好看，穿着战袍威风凛凛，就算站在那里不说话，也像一棵直的青松一就能看见他，几乎所有好的词汇都想要让人加在他的上，他只要站在那里，就隐隐见琳琅目朗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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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云修看见他们的反应，只觉得任务就是个天方夜谭，他的任务是让人类记住他，记住有这样一个丽的海魂兽，芳百世。他变，人类说他是一个丽的床伴；他变，人类说恭喜，你增加了一在这个世界里活去的几率，然后转他就被忘了。

    没想到城主的人是个傻。

    但是他的心和那些丑陋的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的心要更、更黑。

    笑声听来很乐，而乐是会传染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方云修忽然觉得宁天的想法也没错，人心腐朽，为什么不一起毁灭？

    能够记住他的人，只为他而活的苏臻，已经死透连个完整的尸都没有，这么一想，还真是令人绝望。

    方云修不带任何绪地问了一句：“我们不需要收拢一他们的尸带回去？”

    苏臻死了。其实他的觉并不太。

    方云修不理会宁天的问题，依然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

    方云修问系统：“你说，我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完成任务？”

    方云修问宁天，“你是不是早就知这里有虫脑。”

    然后更多的人笑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末日诶。人命如草芥，他还想着把尸带回去给家属？脑有病吧，那要不要再寻一个风宝地，每天三炷香把人供起来？

    旁边有人看不去，质问方云修：“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城主怎么会知这

    “噗嗤。”他没有听错，有人笑了。

    他是空间裂的钥匙，只要让空间裂吞噬他的灵魂，空间裂自然就会消失，他当然可以救世，可是这个世界还值得他拯救吗？他就算死亡，人类会念他吗？还是把他的死亡当另一个必然的牺牲。

    方云修看着地上散落的残肢，半只已经看不见血的手从虫脑的胃里伸来，手指只剩白骨，保持着指向天空的方向，不知这是不是他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宁天反问他：“谁让你擅自跑来？”

    方云修看着他们，没声。

    他得到的回答是：“他们死了，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足，不死在今天，也会死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