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也许只是为了掩饰他仅剩的自尊。就连努力，都是悄悄的，掩人耳目。有时候轻言放弃不丢人，付了全努力一无所获反而遭人耻笑。

    宇宙黑也阻止不了宗门弟对方云修的脑补。

    然而方云修此刻陷比疼痛更加糟糕的麻烦，他陷了属于莫寒清的幻觉。

    莫寒清最先对死亡的概念不是来自父母，他知自己父母早亡，并且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优待，都来自他父母的荫庇。他是带着光环生的，他上带着无数的希望，希望他是一个和他战死的父母一样，可以所向披靡，挑起宗门未来的栋梁之才。

    但是他从小就比别人笨。

    什么事都要比别人慢一拍，就连凡间的孩开说话的岁数都要比他早。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纵使是修真者，也不能免俗，门派里渐渐多了冷言冷语。

    掌门师尊对他放任自，只有掌药田的掌事对他笑脸，有时候变一两颗糖来哄他，他的大半时间，都是在药田度过的。直到有一天，掌事过世了。掌事本就大限将至，临终前，他告诉莫寒清，大茫茫，谁也不知仙途在哪里，能走到哪一步。凡人以为修仙就可生，但他们这些所谓仙人不过是为自己的修为所困，多活那么百年罢了。修真界已经数百年没有人飞升，大离他们越来越远，修真者的绪也就越来越浮躁。

    这是莫寒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认识死亡。

    于是他转不动的脑，尖锐的疼痛，意识到，他不想死。不想像他早死的父母一样，不想像大限已到的掌事一样。

    在断念剑现在他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握住剑柄。

    从此一人一剑不断地杀戮，修，成。面对昔日友，就像是切西瓜一样，走到哪里，就如死神过境，收割姓名。熟悉的血腥气息充斥方云修的鼻尖，挑动他兴奋的神经。

    杀。

    杀尽天人，就不会再有人冷漠、嘲讽、欺凌。

    在幻觉中，方云修陷血海，稠的鲜血带着重的腥气模糊他的双。他不自觉地握住断念，一剑劈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