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得了“祖真传”，就有斩杀至上尊的能力了？

    那至上尊是不是就混得太有分了？符远知觉自己吃去那半个魂儿正在大声喊冤呢。

    人之心不大，妖也一样，万生灵其实都一样，贪之一字，足以遮蔽一切。

    “妖爷爷……”符远知的笑容发自心，扭曲而疼痛，“您去过……海吗？海，住着神龙……天资卓绝，生来能……吞云吐雨，能说……说百家之言，通晓天地四时……之……秩序……”

    “但是，您见过人族西海岸的鬼船吗……”符远知咧嘴笑着，“如果您见过夜幕的黑市鬼船，您……会看到大大小小的神龙……被人切成块、拆成了零件……天资卓绝，如果您只知在海睡大觉，即使有绝资质，也还是会……变成块……怪不得旁人啊……”

    囚室里回着符远知嘶哑急促的呼声，黑衣服的老妖坐在岸上，却是静默无声。

    “您真是虚度了万载光啊。”符远知畅快地笑，因为疼痛，笑声里夹杂一的气声，他说，“您啊……别是寿数快到了，异想天开……想拿祖真传，当续命法宝吧？”

    和蔼的爷爷登时消失不见了，黑风压了过来，刚劲有力，符远知脑袋嗡地一声，直接倒栽去摔里，冥河的，浸泡过世间无数亡魂，冷得让人无法动弹，魂魄冻结，符远知刚要跌底，又被那黑风卷了回来，狠狠地摔在平台上。

    符远知趴在地面，冒金星，大咳混杂冷的鲜血。

    “竖！”

    哎呀……符远知暗自摇——这老妖怪别是真要咽气，太沉不住气了，我随瞎猜的啊！

    黑衣的老直接拂袖离去，直到走伏殿，瘦的躯还在颤抖——一个黄小儿、还是无法反抗的小，竟然轻而易举戳穿他的痛楚，不是那个人教的，还是谁呢。

    云梦之主在上，他懂得什么？百变妖枯瘦的双手握拳，他记得当年去求云梦主时，云梦主给他的回答：

    “天无常，万却有序，世间生灵各有各的天命，神龙寿命悠、天资卓绝，但千年或许都不能有新生的小龙破壳，而你。”云梦主人回看着他，平静柔和，“天地之间的浮萍太多太多了，所以短暂而弱小，这是天地规律无人能改；但你能一朝得，如此幸事，比起无定的未来，何不更珍惜前？”

    百变妖看着云梦的主人，觉得他那么疏离和遥远，他站得太了，说得太轻松了，一朵浮萍他本看不清。

    所以又过了些时日，老去的妖修忽然开始憎恨那个人，万有序，是的，在那个人里，我们这样低微的生就该死掉。

    所以，被他看中的黄竖，一样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