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也兴得很，从那堆麻袋上爬了来，走到他外婆边，蔡金枝见叶程去这一年，好像是没吃什么苦，量也了，脸上也开朗了一些，这会儿被太晒得一张两红扑扑的，心里也兴得很。

    “这娃娃是哪里来的？”村里总共就那几人家，没听说过谁家还有这么大一个男娃啊。

    “哦，我们在城里捡的，叶程跟他好得很，想带他回来过年，我这反正不是也包了车了吗，就把他一起带回来了。”钱兴良回答。

    “哎呦，城里那好啊，还有这么俊的男娃捡哩。”村里的媳妇们奇。

    “跟爸妈走丢的，也是个可怜孩，已经报派所了，那边帮他找到父母了就好了。”钱兴良轻描淡写，其实替这还找父母哪那么容易啊，这都走散快一年了，父母开始的时候还着急到找，这时间久了，可能也就死心了，以后若是再有了小孩，渐渐的可能也就忘记了。

    但是这些话他可不能对村里人说，不然你说这个娃娃到时候谁养嘛？谁都不愿意养，他们村就没有缺小孩的，再加上这孩犟得很，也就跟叶程的好，平时对自己都没个好脸，哪个人家喜领养这样的娃娃啊？要领养，那自然是要养那乖巧听话贴心的娃娃，不然大了跟自己不亲，养了也是白养。

    等到大家把那堆货搬完了，天也快黑了，刚好那天村里的二婶又杀猪了，钱兴良让他婆娘去买了一条猪，家里也杀了一只，加了些黄酒和黑豆用压锅煮得烂烂的，大伙儿也就都没回家，到钱兴良家说话喝小酒去了。

    叶程和陆明远也跟着去了，叶程要去钱兴良家里带灰回家，灰这一年过得好像也不错的，上的都亮了不少。钱兴良的媳妇打了一海碗的猪脚和，让叶程他们带回去吃，叶程不好意思要，他外婆就帮着接了。

    “明远，你晚上在叶程家睡还是在我家睡啊？”钱兴良突然声问。

    “跟叶程睡。”陆明远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行，明天大伯要去镇上卖衣服，你俩去不？”钱兴良又问。

    “……”陆明远动了动嘴，没声，转看一旁的叶程，叶程这会儿只跟灰亲，没往他这边看，陆明远不兴了，走过去就踢了灰一脚，灰也不客气，“汪”地一声叫得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

    “咋了这是，这孩没事去踢狗嘛呀？”钱兴良的媳妇不兴了，这灰在她家养了快一年了，平时比什么都听话，还能看家，这会儿都有了。

    “嘿，你别他，跟啊程闹别扭呢。”钱兴良怎么说也养了陆明远这么久，多少知他那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