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的时候并不知，村里的人们因为不相信他俩的手艺故意拿不好的破鞋过来给他们补，他俩还以为在村里修鞋就是这个样呢，一双鞋修来，就跟翻新差不多了，只觉得在这村里赚钱确实比跟着吴老的时候难多了。

    你要说这农村人苦吧，其实这农村人也闲，南方大分人家地都不多，农忙的时候就忙一，农闲的时候有些人就副业，没有副业的打打衣打打牌。但是大伙儿都还有一个共同好，那就是闲聊，院里屋里，手里着活的不活的，同村的不同村的，几个脑袋一碰就能说上老半天。

    自然的，叶程他们的事也都被传开了，到后来，十里八村都知这俩娃娃会修鞋。

    不过会修鞋归会修鞋，大家对叶程从城里带个孩回来这件事，基本上还是不赞同的，就算是大人，也不是说领养就能领养的。有些人也是吃饱了撑的，拿这些事去跟钱守万开玩笑，结果被钱守万劈盖脸一通骂。

    “他要带回来就带回来，你跟老来说这件事是要嘛？我自己家里五张嘴还养不过来呢，还能替别人养那些阿猫阿狗？你这闲事你去，别扯到老上！”

    通常这个时候，蔡金枝都不吭声，他要骂要嚷随他去。蔡金枝也不是不想把那个叫陆明远的娃娃送走，可是这往哪里送啊？一个大活人的，总不能丢山上去喂狼吧？要真有地方去，他们当初早就把叶程送去了，哪能让他一个人住在那小破院里。

    外别人怎么说，叶程他们自然是不会知的，他只关门过自己的日，最近蔡金枝来得也少，他自己如今也大了些，不像从前那样烧个饭都能烧焦。

    趁着这会儿天气还算和，叶程带着陆明远，把他家院里那块菜畦又给挖来了，又让蔡金枝帮他了菜籽葱之类的，自己就把地给上了。陆明远那小本帮不上忙，除了帮着了几草，其他时候就只知跟灰蹲在边上看。

    钱兴良倒是来了一次叶程家，拿了几双旧鞋给叶程他们补，补完了拿着鞋看了看，说他俩现在息了，那吴老人还真不错。随便说了几句闲话以后，他又说等志和志远开学了，他就又要去打工了，不去不行，待在家里那是坐吃山空啊。

    后来钱兴良跟他们说，既然有手艺，就别在家里窝着了，买上个自行车，到附近村里去跑跑，多少赚吃饭的钱，别总靠叶程舅舅家养着。再说着说着，他就说算了，还是我带你们去镇上吧，你俩小破孩能知买什么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