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他们的远行，蔡金枝也打算带着叶萍去县城里住一阵，蔡金枝年轻的时候其实是镇上一个工人的女儿，就因为那几年闹饥荒闹得太厉害了，她父亲就把她嫁到了村里。

    那些年她刚嫁给叶程的外公的时候，也往家里过去不少吃的，让她的兄弟妹在那几年免于饥饿，只不过她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格懦弱，一家产很快被几个儿瓜分了个净，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走十几里山路到了蔡金枝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然后就在村里住了来，直到终老。

    蔡金枝跟他的几个兄弟都淡得很，些年都是没有往来的，只是这两年年纪大了，也就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较真了，跟他们也渐渐有了一些走动，有个妹妹现在在县城里住着，前阵刚联系上的，妹俩坐在一起说了大半天话，也砸了不少泪。蔡金枝这一次就打算到他们家借住几天。

    家里的鸭群就让罗月玲帮忙照应着，她这阵就睡在叶程他们家里，等蔡金枝跟叶萍从县城回来了，再回自己家去。

    叶程他们还在考试的时候，叶萍就已经开始放假了，那天早上蔡金枝他们叫了辆车了村，咸鸭一缸一缸地往车上搬，搬了叶程他们家的，又去搬钱守万家的，她说这一次就算折价，也得把这些咸鸭全都给卖了。

    叶程他们一考完试，就跟班主任说不过来拿成绩单了，然后跟陆明远两个人收拾收拾，准备直接去C市，一个寒假前前后后就那么几天，经不起耽搁。

    叶程和陆明远门那天，跟罗月玲打声招呼，然后就背着包离开了，包里除了换洗的衣服，就是几十个咸鸭和，分别带给吴老和金的。

    从他们村到镇上的那条路，如今已经铺上柏油了，时常有各汽车经过，叶程也陆明远了四块钱坐车到镇上，然后又坐面包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市里。买火车票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叶程原本还担心自己没有成年，售票员不肯卖票，没想到对方瞟都没瞟他俩一，手里忙着钱，问叶程他们要到哪里的票，然后收了钱直接给了两张座。

    买的是晚上十多的票，叶程和陆明远在候车室里等得肚都饿了，就一人买了个泡面，火车站里的东西很贵，一盒康师傅红烧面要五块，叶程和陆明远两个人吃了十块钱，还没怎么吃饱，好不容易才熬到上车的时间，好在现在从H市去的人不多，虽然将近年底，许多外来务工者都开始纷纷返乡，但是H市不是什么大城市，在H市打工的外地人也不多。

    两个人在火车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到的C市，天刚蒙蒙亮，坐这一天的第一班公车到了从前的那个巷，那家包铺还开着，叶程和陆明远两个人走去的时候，老板并没有认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