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地晒着光。

    房门是打开的。

    齐丞琉站在原地没动，他有不敢去了。

    光照着他，烘烘的。

    谭周低着门倒，一抬就看见了齐丞琉。

    他拿着铁盆，愣住了。

    他和他隔着五米距离对视。

    齐丞琉试着弯弯嘴，掩住底的晦涩，他朝谭周走过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你怎么回来了啊？”

    谭周还抓着铁盆的两边，指尖泛白，他撇开目光，有些慌地低脑袋，在掩藏着什么。

    齐丞琉一走近就看清了他眶通红一片，像是哭了好久。

    齐丞琉心一，“你怎么了？”

    谭周还是低着脑袋，他开，声音很嘶哑，“先屋吧。”

    屋光线不好，昏昏暗暗的，齐丞琉一屋就看见了堂前摆放了一副棺材。

    齐丞琉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了……谭周为什么回家。

    谭周把铁盆放在地上，又搬了一张木凳过来，小声说：“坐吧。”

    齐丞琉还盯着那副棺材，心底又酸又涩。

    “谭周……”他喊他的名字。

    谭周自己坐在凳的另一端，低垂着眸，他低低地应着：“嗯。”

    齐丞琉说不话，他不知说什么，但失亲之痛，他能同受。

    “……节哀。”

    谭周神有些恍惚，他抬起，缓缓地看向齐丞琉，神无光，睛蒙着一层的雾，他明明什么表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哭，可还是让齐丞琉心疼不止。

    “齐丞琉，我没外婆了。”

    齐丞琉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谭周也在看他，可他的视线是涣散的，像没有灵魂，只剩躯壳，苟活于世。

    齐丞琉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他真的不知说什么，只能心疼地抱抱他，用自己的温，温他唤醒他。

    谭周推开他，看向黑沉沉的棺材，“我外婆在看着。”

    齐丞琉咙发，他思绪很纷杂，得很。

    好半晌，齐丞琉声音涩地开。

    “你哭了吗？”

    谭周闷着声音：“没。哭够了。”

    什么叫够了。

    就是哭不来了啊。

    哀伤到极致，哭也发不来。

    只能——

    闷着，靠时间来解脱。

    时间啊，可以带走一个人，也可以带走存活在世之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