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韶不为所动，他仍旧神态温柔地看着怀中的青年，耐心地将手中的失心丹用气力化，让其中的杂质祛除，尽量到副作用最小，以便让这个受到创伤的小家伙能够承受。

    直到晏沉和凌玄同时现在大殿之中，莫九韶才转看过去。

    他一看到了那燃着黑火的双翼兽，淡淡地问：“师弟，你把‘暗夜’唤来是要什么？”

    晏沉死死地盯着他：“把他还给我。”

    “还你？”莫九韶回看他，冷声问，“他到底是谁的？”

    晏沉眯着睛：“楚暮云已经死了，他现在是我养大的冰灵兽，他喜的是我！”

    “喜你？”莫九韶冷笑一声，“你确定？在你把他送给别人之后，在你将他的真心践踏在地上之后，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推开之后，他还会喜你吗？”

    第52章

    三句问，句句都是让晏沉理亏悔恨的地方。

    不过事到如今，真理论起来，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

    晏沉讽刺：“也比师兄吧？灭了楚家满门，欺骗他整整十年，养大这个孩的唯一目的就是毁掉他。怎么？真正毁了又舍不得了？回一世了再来假假意，有意思吗？”

    莫九韶并未回答这话里的任何一个问题，他只是轻笑一，低声：“放过他吧，你别忘了，你是妒忌。”

    晏沉的紫眸中一片暗，他毫不留地送他同样一句话：“你也别忘了，你是傲慢。”

    傲慢、妒忌，谁又能遏制住自己的本？

    但，谁都不想放手。

    失心丹在莫九韶的指尖散发着漂亮的光芒，丹药越来越纯净，不仅能让服用者的负担大大减小，也能让药效发挥到极致。

    晏沉应该阻止他，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有凌玄在，他们两人对上傲慢，很有胜算。

    可是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

    同样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的极度自私极度疯狂，那颗得不到那就毁掉的心是完全一致的。

    晏沉很清楚，自己贸然行动，莫九韶会杀掉楚暮云。

    到时候就不是失忆了，而是永远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