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很久，耐心等着。

    终于，她慢慢挪上草坪，上了台阶。又过了两三分钟，他听见楼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起回书房，打开电脑，看电文件。

    家里脚步声不明显，但他有所察觉。某个时刻，他盯着闭的房门看，知她在门外。他盯着，直到门把手动了一，他目光移回电脑桌面。

    纪星推开房门，韩廷一西装在桌前办公，和往常无异。

    听见开门声，他看向她，寻常地问：“回来了？”

    “嗯。”

    他太过随意，叫纪星不安且疑惑——他难不知她骗了他，把他卖了？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她站在门，狐疑地判断。

    韩廷问：“怎么了？”

    纪星：“律师没通知你？……星辰份变更了。”

    “通知了。”韩廷说，转眸看向电脑，仿佛那有天大的事要理，让他无暇分心纪星中的这件小事。

    一时间，所有的惶然忐忑化为失落，又化作激忿，她走上前去，近乎绝望地说：“我骗了你的签字，偷了你的公章，我跟你的竞争对手签了合同。你在星辰没有发言权了。星辰以后会跟同科合作。”

    韩廷看着电脑，睛里反着屏幕的白光，半刻后，他转眸，直视她，说：“我知。”

    纪星问：“你不生气？”

    韩廷反问：“你希望我生气？”

    纪星哑然。和他对峙总是陷怪圈。现在的她像一个可笑的想要激怒大人的小孩，而他一如往常，冷冷静静风波不动地俯视一切。

    她徒劳地问：“我欺骗你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