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儿十二岁时,得快有纪星了。

    那一年，韩廷生日前夕，纪星约上琛儿一起去礼。

    她提早班,去国际学校接他。瘦瘦的儿从校园里来,看见她了，抿一笑,走过来。

    纪星亦微笑,再次发现他的脸庞愈发酷似韩廷，笑起来像，连走路时的样都一模一样。

    她揽住他肩膀,问：“你弟弟呢？”

    “爸爸呢？”他问。

    两人对视一笑，扑哧一笑：

    “打篮球。”

    “开会。”

    往路边走着，纪星看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说：“请你母后吃儿东西呗？”

    琛儿掏手机，说：“我要山楂的,给你拿草莓？”

    “嗯。”

    两人一人拿了一串，坐车里吃起来。

    “好吃么？”

    “还不错。”纪星说，“就是没你爸爸上次给我买的甜。”

    琛儿“啧”了两声：“他给的什么都好。”

    纪星白他一。

    琛儿咬着山楂，忽问：“今儿心好么？”

    “怎么说？”

    “每次我爸,我,还有瑾瑜过生日,你都得伤一阵儿,不是回忆当初生我们不容易,就是慨时间过得飞快。”

    “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老三那兔崽。”

    琛儿问：“他是兔崽,你跟我爸是什么？”

    纪星敲他脑壳，又：“你爸每次过生日我都……哎，你是小孩，觉得时间过得慢；我跟你爸总是觉得时间不够。”

    琛儿并不太能同受，没说话，过会儿问：“妈，你现在想起妹妹还会难过么？”

    “有儿。但这坎儿已经过去了。”

    女儿的去世曾是她和韩廷婚姻里最大的危机，但终究是一起走来了。那段时间，他们在对立、排斥之后终于放一切，互相倾诉、陪伴、安抚，度过了最为黑暗苦涩的日。

    而她也猛然发现，他们之间的早已超越她曾经以为的，变成一更的缠绕和羁绊，像树一样伸展系，扎泥土之中。

    “只是遗憾。”纪星说，“不然我们家就有个小公主了。”

    琛儿嚼着糖葫芦，：“你不就是我们家小公主嘛？”

    “……”纪星没料到一大把年纪被儿给撩了，笑，“这话谁教你的？”

    “爸爸说的。”琛儿搓了搓手臂，“我疙瘩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