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继续。

    刑墨雷打了佟西言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又不敢往他家里打，便打到科室问，一听是去手术室了，才想起来，佟西言一开始就没有带手机手术室的习惯，是怕他找不到他，才会一直带着，一定是这段时间不联系，所以他又把手机放更衣室里了。

    他永远比他正经，这样的格，不知是怎么忍受自己这十年的。刑墨雷想到这些，刚要笑，可上又烦了，他又想到了柳青。

    在男更衣室洗了个澡，换了手术服，他了层室，找到了房间，踢门。

    小护士看到他，先是一愣，连忙叫：“刑主任！”

    房间里其他人，包括佟西言在，都抬看了过来。

    佟西言庆幸自己已经累到无法再胡思想了，这样看着这个男人，他居然没有任何的绪波动，只是觉得疲累如排山倒海一样涌了上来，突然坐住了，什么也不了了。

    小护士瞧着他不太对劲，要过去扶他， 刑墨雷快了一步，他走过去站在他后，扶着他的肩膀看台上的“半成品”，说：“继续。”

    佟西言闭了睛摇。

    刑墨雷轻笑，说：“都是主任的人了，还撒呢。”

    可说归说，还是把他拎抱了起来，摘了他的罩推给小护士，说：“带他去休息。”

    洗手换自己上台，手里一握几十天没碰的钳，看着敞开着的血模糊的肚，他才终于找回一刑主任的觉来，在罩底自嘲一笑，杂念抛光，埋开战。

    可怜的一助，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神，又度张了。

    第72章

    公历的十一月底，节气已过小雪，后半夜的休息室里冰冷异常，刑墨雷了手术到那里找小徒弟，门冻得直皱眉，顺手把门的柜式空调打开了。

    佟西言裹着毯在沙发床里缩成一团，睡得手脚冰凉，总觉得有异响，可是已经累得提不起劲去理睬，一直到背后一温的靠了过来，熟悉的味窜鼻孔，他才反应过来是谁。

    刑墨雷知吵醒他了，见他不动不作声，便吻了吻他的后脑勺，手臂搭在他腰上一同睡了。

    两个人就这么装了一刻多钟，还是佟西言先忍不住了，问：“柳青的事解决了吗？”

    好一会儿才听到刑墨雷回答：“还没有。”

    “小孩是您的？”

    “……大概是的。”

    “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