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睁开睛的时候，笑容还没完全褪去，世界却已骤然安静来。

    当然，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旁边用来待客的太师椅, 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知是谁躲藏在虚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时间又一次现大飞跃, 冬至直觉自己的, 已经不是刚才战场的那个年代了。

    前的龙，锐意毕，哪怕不说话坐在那里，也像一把鞘的宝剑，寒气人。日后的龙，则更似利刃归鞘，锋芒敛，不可测。

    他现在是在旁观过去，那些早已发生了的事，不会因为他的旁观而有任何改变。

    他看着中年人，却不知有人也在看着他。

    他端详龙之时，节公又：“百姓多有愚昧，可公自在人心，更何况，我不需要他们主持公。龙，我守护的，并非一朝一代之君王，而是人世间的太平安康，是几千年来的气节和脊梁，也是千古先贤的丹心铁骨。”

    远离战场，他置一间书房之。

    节公没有动怒，反而赞同，心有戚戚然：“你说得没错，日后即使我被拖去五分尸，他们多也就站在旁边木木看着，事后几句叹息，为我掬一把同泪罢了。”

    虚影并非实，但可以模糊看见一个大概，对方发束髻，一黑袍，但这样简单的装束，在他上也被衬得冷肃慑人，冬至知那张脸有多么大的杀伤力，龙的容貌固然俊独得上天眷顾，不过他留给别人的直观受，却绝不是容貌，而是气势。

    冬至发现，这么多年，龙的容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真就像木朵说过的那样，几百上千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白天与黑夜的区别，而这区别，于人类而言，却已是草木枯朽重生，红颜变白发。

    龙面淡淡：“所有人，包括现在支持你的人。他们现在得了好，自然对你恩德，但日后未必没有逢迎投机的小人，抓住机会就将你拉，到时候节公的场，恐怕会比现在还要惨淡数十倍。”

    但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因为那仅仅是一个半透明的影。

    龙毫不客气：“可这天不会激你，百姓也只会盲从，今后事，他们谁能站来为你说一句话？”

    冬至就听见他师父问对方：“我素来不愿啰嗦，但这一次，还是劝节公三思而行。你这么，固然能快刀斩麻，保得一时安稳，但那些人，未必会领你的。”

    无论哪个师父，自然都很有魅力，可如果非要选，冬至可能会选现在的龙，因为更富有生气，绪也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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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一怔：“师父？”

    节公就笑：“那些人，是指谁？”

    一人端坐书桌前，面白微须，眉目端正，从书房摆设和对方的神上，可以看是其久经宦海，也许还份显赫。

    现代人见多了灯红酒绿，

着光芒, 刺得睛生痛, 冬至不得不闭上, 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龙皱眉不语。

    中年官员似与他熟识，对这样的虚影见怪不怪，两人正在谈。

    节公摇摇：“谁说我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更多的百姓，为了这天。”

    不过，容貌虽然没有变化，气质却有些不同。

    龙的话不怎么客气，但那位“节公”没有生气，显然对他的语气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