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夜寒风来，从几人脸上刮过，大战之后的平静，却更像是一场暴风雨的开始。

    龙静静站着，殊无喜之。

    “你们听见他临死前说的话了吗？”

    “我听见了。”吴秉天抹了一把脸，似要将脸上的尘土与疲惫一抹去。

    “我也听见了。”鱼不悔皱眉，“他的意思，是说他故意把我们引来日本，实际上已经针对伏阵了另外的布置？”

    “我觉得这只是他胡说八的鬼话，人之将死嘛，总会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吴秉天呸了一声，“这孙得庆幸自己连尸都没留，不然老一定把他的骨灰带回青城山天天法，让他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难得听见成天打官腔的吴局也会破大骂毫无形象，李映有想笑。

    各无不映着疼痛，但令他微微不安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势。

    他忍不住抬起。

    夜空寂静，迷雾散尽，离天明却还早。

    ……

    千里之外的昆仑山。

    月上中天，将山巅上的雪映得亮如白昼。

    宗玲与车白沿着陡峭山路上行，后留两人的足迹。

    这是一条从未被人为开辟过的路，山几近削直，但宗白二人的脚步却始终不不慢，如闲信步。

    他们来到昆仑山已经有好一段日了，几乎日夜都镇守在此，但这片山脉实在过于辽阔，饶是他们，也不可能踏遍每一个角落，至今不过刚刚走完两座山峰，正准备迈向这第三座的制。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

    车白停住脚步，望着面被月光照见的群峰廓，带着微微怀念的语气。

    “我也曾想过，在殒之前，再走一趟昆仑，没想到，现在这个愿望，倒是提前实现了。”

    两人相视一笑，多少前尘往事，各自的宝贵回忆，都付之这一笑。

    人类总憾恨自己的时间太少，恨不能回到从前，把一切遗憾弥补，但像他们，又何尝没有过遗憾，正因生命漫，有些遗憾不仅不会随着时间逝而消失，反而会更加清晰，直至刻骨铭心。

    所以当初看见龙暗自纠结，宗玲才会忍不住提醒他，让他不要步上自己的老路，令往后的生命徒留遗憾。

    “我的寿命快到了，我想过，等那一天快来的时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