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与土壤相连的树，手指一，也全粉碎。”

    若是普通人类听见这个故事，或许还无法同受，但柳四是柳树所化，他知那觉是多么痛苦，明明已经有了神识，却被困火中无法动弹，相当于被活活烧死的。

    鱼不悔朝桃树走去，柳四一把拽住他。

    “就算你心怀愧疚，那也只是幻象，已成过去了！别忘了你刚才自己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鱼不悔回看他，一个古怪的表。

    “不是幻象。我的故事还没说完，桃树因人祸横死，死不瞑目，怨气凝聚化而为，到肆，我追寻他的踪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认得我，满心只有杀戮，还想杀了我，不得已，我最终亲手了结了他的命。”

    柳四微微一震，抓住他的手也不由松开。

    鱼不悔嘴角扭曲，似哭似笑地看他：“他庇护我化形，我却恩将仇报，也许真如相剑师薛烛所言，我天生逆理不顺，不可服也，所有与我沾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场。”

    柳四忍不住：“那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想到！”

    他跟鱼不悔认识不久，谈不上相莫逆，但这人虽然是剑，却没有剑的傲气与冷漠，平时说话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不介意柳四在特局的资历远远比自己浅薄，落这里也不忘开玩笑，迄今为止还没见过对方如此暗的一面。

    想来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抹掉磨灭的过去，柳四也一样，哪怕一丁的念，也足以让窥见空隙，将其发酵来。

    柳四提醒：“你别忘了，这里到都是，它能窥见所有人心的弱。”

    鱼不悔闭了闭，平静来：“不是不是心，他的死的确是因我而起。他既然已经化，未必不是在这渊地狱中苦苦煎熬，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以树化形的人，所以看到你的时候，难免会以为你是他的转世。”

    柳四：“抱歉，我不是。”

    鱼不悔：“我知，但我终究欠了他一条命，无论如何，我都要过去看看。”

    柳四看着他，叹了气：“我跟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