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愤怒多少给了他类似骨气的东西，不好也得好。他用了了一鼻，扯了两张纸巾，泪，沉默地坐了半晌，将绪平复到能个正常人，才开：“叔，那我以后还能不能跟你朋友，一般那？”

    康司祺没给面：“不行，我没有时间没必要的一般朋友。”

    这就是轻视了，比刚才那轻飘飘还不一样，觉更辱没人。可许意把自己从人角来，面对这轻视，反而能理解其中的理了——两人实在是差太远，他除了人能沾他，别的，他有什么资格占用他的时间？

    他也是骄傲的人，这懂得要给自己留面了。便昂首收拾了矫，抿抿，挤个笑容来：“过去的日，谢谢康叔照应，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跟您这么喝茶。”

    这表现算是康司祺的，他颇欣：“好。”

    许意喝了绿茶，就有主动走的意思了。然而怕是心里还有不甘，兀自磨蹭了片刻，目光朝庄泽那边望过去，停顿了一会儿，收回来的时候，又有些小气起来：“康叔现在喜那文艺范儿的了？”

    康司祺只说：“你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谈个生意。”

    许意知自己这旁敲侧击不什么态度来了，不甘心也只能悬半空，最后留了个哀婉的神，起走了，姿态算得上面。

    不多时，对面办公楼送来了新手机。

    康司祺又给尤梓沂去了电话，果不其然，那边不接。先前许意又是摔瓶又是抢电话地打断他们，康司祺自己倒不觉得怎样，但那边必然要借机为难他一的。一面是摆架，一面是使，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一律哄着就是。

    转而发信息。

    文字容易被抓成通证据，要冒这险，就要比较讲文字艺术了。他单手打字，慢慢斟酌用词，不时抬望望庄泽那一桌，每次看到的庄老师都笑意盈盈，仿佛一个平易和善之人。伪君。康司祺暗暗笑一笑，又低打自己的字。

    等他最后一气编完信息发，再抬的时候，那边忽然空空如也了……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真是悄无声息。康司祺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桌的茶杯上，有片刻走神，神像是捕捉到一丝休息的空间，天行空胡思想起来。

    康洁那孩的光还是可以的，庄泽这人很拿得手——只要拿得上手。可问题，就是怎么拿得上手？他很久，或者说，几乎没有对人用过心思，以往那些所谓“征服”用的都不过是他本所拥有的，犯不上费心思，因此用心俘获一颗心，这事是堪称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