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复杂，像有许多话，可他全以默然代替。半晌，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继而轻轻捋去。康司祺心无端到震动，想起那天在乡间小路的一幕，彼时庄泽的表和神都历历在目。

    他忽然明白过来。

    ——即便半辈没怎么动过心，他也看多了动心这回事儿。它有无数面貌，但总有一个共同的特，那就是说还休。人把话在嘴边而无法的时候，神就会格外重。

    这份重量，有的可以辜负，有的不可以。可以辜负的，他康司祺都辜负了；不可以辜负的，比如尤梓沂，他另寻他法弥补。

    然而他还没有想过，如果庄泽是不能辜负的，他能否真的承这份重量。想到这里，他没来由地有些慌张和抗拒，意识手臂，移开视线，收敛方才满脸得意和志在必得。

    “你……算了，你再想想，我不着急。”

    庄泽轻叹：“康，我没有什么要多想的，是你要再想想。”

    人临未知，自然恐惧。康司祺生平第一次有落荒而逃的冲动，觉费老大劲儿才把手里的菜盘端稳，故作镇定地，没有找到熟悉且合适的路，只好拿应对人的阶法宝，坦然认错。

    “对不起，是我轻率了。我们的事，我再…...觉一。”

    庄泽：“好。”

    这天到底过了个纯洁吃饭的夜晚，不到九，康司祺就把庄泽送回了大学的教职工小区。

    该小区又老又小，一扇年久失修的铁门背后是一个躺在躺椅上摇扇的老大爷，空的那只手正给边的一条大黄狗顺。大黄狗坐在地上，抬首遥望小区门，看到康司祺的车来，上腾地起，晃着那条大尾跑过来。

    康司祺吓了一，猝然停车：“你的狗？”

    庄泽：“嗯。我不小区了，今天还没遛过它，顺便带它去走走。”说着，打开车门，车去了。

    那狗立即地往他上蹭，分外亲密。他着狗的了好几，才把那大黄的安抚去，又拍拍它脑袋，指指前路，这是要去遛狗了。

    康司祺坐在车里，静静地目送他们远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庄泽和平时大不一样。这个人从来彬彬有礼、一丝不苟，刚才却没说一声“谢谢”，没一句“再见”，更加没有回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