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坐，康司祺从办公桌后走来，落座她对面，提起烧的铁壶，一面往盛着普洱茶叶的盖碗里注，一面开了：“你爸，最近好吗？”

    康司祺：“不急。你晚上没安排吧？”

    对面两个人，年纪加起来够黄土的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仿佛纷纷只取了自己年龄的个位数，明明上一秒还人模狗样地谈论着时事，一刻就两双筷抢一条装饰菜品用的秋葵。

    涂玉晴，看着庄泽给他倒的茶，浑别扭。

    康司祺靠椅背，脸上既不笑也不冷，看上去简直有随和了：“你跟在我边这么久了，应该了解我，我不是很喜别人涉我的事——这次跟你有牵扯，我想了想，还是提醒你一好，免得你疏忽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嗯。”康司祺的视线落在盖碗上，两指扣碗沿，一指碗盖，茶汤，“你和庄泽的关系，他已经告诉我了。我们还有缘分，我先认识你爸，现在又认识你哥哥，是吧？”

    晴天霹雳。涂玉晴不知自己怎么反应的，大概是在老板的大气场习惯了吧。

    “那再等等。”康司祺看看手表，“你哥一会儿就来，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就算家聚餐吧。”

    这算哪门家聚餐啊。

    涂玉晴心生不祥的预：“还没……”

    涂玉晴颔首垂眸，了：“明白……康总，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涂玉晴坐立不安，喝了小杯茶，请示：“没什么别的事儿的话，我回去了？”

    他淡淡地发表胜

    康司祺过去谈小对象，约等于养小。他对人倒是好的，偶尔兴起亲，也不刻意避开她——当然不是迎围观，看一两还是没问题的——但她看多了，总觉得老板的小儿跟她这个助理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都是一个职位，职能不一样罢了。

    涂玉晴眉睫一抖，抬朝他望去，回答着：“上个月回家的时候，他蛮好的，还养了两只鹦鹉。”

    几分钟后，庄泽果真来了。康司祺这才放她回去收拾，然后亲自驱车前往了一家饭店，那还是她午帮他定的包间呢。虽然景不是很对，但她确实会到了链底端的觉。

    老板就是老板，何况还是康司祺这随时随地都自带威压的老板，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替康司祺想了两三个理自己的法：调任别的门、调任别的分公司，甚至辞掉……她觉得哪一都有可能，哪一都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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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玉晴坐在康司祺和庄泽面前，整晚都不咽，倒不是难过的……事实上，非要说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那心怀芥、站在自家老爹的角度上老泪纵横的心也淡了，会到吃不快，完全是因为她的电灯泡自觉被唤醒了。

    总之，她旁观了康司祺两年的“”经历，还没哪次看他是在谈恋的。唯独今次。

    那粘糊糊的玩意儿满盘跑，沾了一油，形容实在和“味”二字相去甚远，抢的人，也显然不是想吃。一阵无聊的争夺后，庄泽一筷刺破那条秋葵的脑袋，算是得到了用权。

    这时候还替老板想办法，可真是鞠躬尽瘁了。

    康司祺两指撑着，笑了笑：“好。”